曾華和雲飛回到酒店後,把老手機盒蓋打開,取出電池,讓手機自然晾幹。他和雲飛商量後決定,雲飛下午由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送到柏城鎮政府上任,他單獨到縣城旁邊的幾個村衛生室了解情況。
中午一點半,曾華到了縣政務中心,扮作辦事群衆與不同辦事窗口的工作人員詢問交流,對縣政務中心的工作概況、辦事流程了熟于心。下午四點,到縣城八中和幾所小學觀察,扮作接送學生家長,和不同層次、不同區域的學生家長深入地聊天。五點半時,他又到了街道的村衛生室,實地了解有關醫療政策。
傍晚,曾華在路邊攤草草吃了點東西,回到酒店裡後,曾華在甯山縣政府網站和柏城鎮網頁查閱了柏城鎮的基本概況。柏城鎮是甯山縣第一大鎮,人口8萬6千多,離縣城19公裡,桐漯河貫穿南北。河兩岸土地肥沃,土質松軟,溝渠縱橫,灌溉便利。改革開放前,種植烤煙是當地農民發家緻富的主要手段,經濟社會、财稅收入曾領跑全縣,被譽為甯山縣“小香港”。但由于不聯通省道,不與鄰縣接壤,交通不發達,慢慢地成了一塊閉塞之地,經濟逐漸萎縮,成了一個爺爺不疼,舅舅不愛的雞肋之地。
第二天早上,曾華穿着昨天在地攤上買的一套便宜休閑衣褲,還在衣角、褲腿使勁地揉揉,頭發用手随意梳了梳,胡子也未刮,乍一看,活脫脫一個普通的市民。
上午9點鐘,曾華坐上了開往柏城鎮的公交車。車上坐滿了從縣城賣農産品回家的村民。過道上塞滿了籮筐、畚箕、竹籃等東西,雞鴨屎味和煙味、汗味、锼味混雜在一起,幾乎讓人窒息。
曾華把座位讓給了一位佝偻着身軀的老人家,站在了過道上,與大家擠在一起。不時一個急拐彎或急刹車,讓大家前俯後仰,磕磕碰碰,不時就有低低的叫罵聲。曾華前面站着一個穿戴整齊的中年男子,夾着一個廉價公文包,抽着白沙香煙,看樣子是一個村幹部。在柏城鎮一個停靠點,上來一個穿着老舊衣服,肩膀順着扁擔,手裡提着背簍的村民,年紀大約60多歲,擠在村幹部前面。大約十來分鐘後,貌似村幹部的男人就輕聲地問前面的老人:“老哥,你家裡是不是有人在市裡工作?”
老人感到莫名其妙,随口答道:“沒有。”
村幹部聲音明顯加大:“有不有人在縣裡工作?”
“也沒有。”老人答道。
村幹部有點不耐煩了:“有沒有人在鎮裡工作?”
老人讪讪笑道:“我家裡都是泥腿子,沒有一個幹部。”
村幹部臉色一變,勃然大怒:“吊你老母親,你家既沒有市幹部,也沒有縣、鎮的幹部,踩到老子的腳了,知不知道?把老子的新皮鞋都快要踩爛了!”
老農吓了一跳,低頭一看,自己的滿是泥巴的解放鞋真的踩在村幹部的皮鞋上。他如赤腳踩在炭火上,趕快移開腳步,忙不叠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村幹部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不依不饒:“一句對不起就算了?有那麼簡單?老子花300塊新買的皮鞋,都被你踩爛了。賠錢,少一分都不行。”
老人滿是皺紋的臉吓得變了形,辯解道:“剛才汽車拐彎,我動了下腳,不可能把你的皮鞋都踩爛吧。我幫你擦幹淨算了。”
“不行,必須賠300塊錢,”村幹部斬釘截鐵地說,“否則老子甩你幾巴掌,幫你掃掃臉,說聲對不起,就能了事?”
老人被噎得臉通紅,從裡衣兜裡掏出一個發黃的塑料袋,從袋裡拿出用橡皮圈紮圓的紙币,可憐巴巴說:“我今天到仁亭圩賣蒜球,賣了50塊錢,搭車要了4塊錢,隻有46塊錢了。”
村幹部伸手把錢搶去,揚起拳頭:“46塊錢不夠,我還要揍你幾拳。”
如此恃強淩弱,同車的人或裝聾作啞,或充耳不聞。曾華不願再忍了,輕言細語說:“老兄,搭車的人多,撞幾下,踩下腳是難免的。你把錢退給老人家,我幫你擦幹淨皮鞋,怎麼樣?”
村幹部轉過身,抓穩把手,上下打量曾華,既不象幹部,也不象有錢人,口音還是外地的,于是乎,他眼裡滿是不屑,高聲叫嚷,唾沫四濺:“嗑瓜子嗑瓜子嗑出個糗仁(人)來,你哪裡拱出來的小子。敢管我黃求飛的事,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
黃求飛的話音剛落,車廂裡立即響起一陣議論聲:
“黃求飛,不是龍闆村的村長嗎?”
“他仗着是大姓,橫行霸道,大家都叫他黃霸天。”
“這個外地人管閑事,要吃虧了。”
“那個老人家也跑不脫,要脫層皮了。”
“避開點,免得沾上吃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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