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漫天徹地,把整個天幕遮得嚴嚴實實。
沐青桐裹在一片濃霧中,看不清周身的路,寸步難行。
忽然,轟鳴如雷雨的水聲,從遠處隐隐傳了過來。
她深一腳淺一腳,踩着地上的荊棘和稗草,循着聲音來處走去。
竟然是一座瀑布,足足有百餘丈高,奔騰着從懸崖絕壁上直瀉而下。懸崖絕壁上,似乎走着兩個人。
前頭是個約莫四十歲的男人,一身青布衣衫,腳上踩着一雙草鞋,頭上戴着個鬥笠。
後面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兒,鵝黃色的衫裙,鮮亮明豔。
“雪兒,爹爹早就說過,你是個女孩兒,仵作這行,不是你該做的,今天你在杜太守面前太過伶俐,以後千萬莫要再多嘴。”
男人苦口婆心的勸說,反而激起了那女孩極大的不滿。
“爹爹,那人明明是被人所害,你為何要說他是自戕而亡,如果任由兇手逍遙法外,那對死者而言,可還有公道?”
男人深深歎了口氣,“你年紀還小,混不知世事險惡,強出頭隻怕會招來災禍。”
女孩哼了聲,低低地道:“我年紀可不小了,我足足活了快兩輩子了……”
她越說聲音越低,輕輕歎了口氣,整個人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就在此時,懸崖邊閃過一絲黑影,迅疾如電地向兩人撲去。
沐青桐方要出聲提醒,隻見男人伸手猛地一推,女孩兒一下子撞到山臂上,頓時暈了過去。黑影和男人裹在一團濃霧裡,無論如何看不清。
過了片刻,隻聽男人一聲慘呼,從山崖急墜而下,摔死在瀑布底的石潭裡,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一池潭水。
“啊—”
沐青桐猛地翻身坐起,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模糊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
原來是一場噩夢。
不,那記憶如此清晰,并不像是噩夢,而像是她親身經曆過的事。
五年前,沅南州出了個大案,太守府衙的仵作束手無策,而素有威名的上柳縣仵作沐山甫被沅南州太守杜慎行請去驗屍,不幸中途遭遇意外身亡,女兒也身受重傷,昏迷了好久,在太守府養了一個多月,才恢複如初。
杜太守告訴她,她父親因腳滑摔下了瀑布,他心感過意不去,就在她昏迷之中,幫忙操辦了她父親的後事。
她沒多追究,隻是拿着太守給的上百兩撫恤銀,回到上柳縣繼續生活。
長大了,還承繼了父親的仵作之職。
隻是,她的記憶就維持到了這裡,以後再發生了什麼事,她就全然不知了。
很明顯,這段記憶不屬于她的,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屬于原主的。
可是,一年前被她抓住的宋博卿指證她,說她是什麼海外國的,那這段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即使她從沒去過上柳縣,但也知道就在弘農縣西邊,同為汝南府下轄的縣城之一。
難道原主竟然是上柳縣人,而宇文翙知曉了此事,才把她送回汝南府,但為何又不回上柳縣而是弘農縣。
想不通。
“砰砰砰”,院子裡傳來砸門的聲音。
院子裡的小黃狗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沐姑娘,快開門,甯王府的人要見你。”捕快趙平在大門外大聲地道。
甯王?
那是皇帝封在沅南州的正二品異姓王,是整個大楚南部最尊貴的人,别說是平頭百姓,就是沅南州太守,都很難見他一面。
可他府裡的人,怎麼會來見她一個仵作。
沐青桐趕緊穿衣起身,胡亂洗了把臉,急匆匆走到大門口。
大門一打開,就聽有人朗聲道:“奉王爺之命,特迎三小姐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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