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房子雖然面積不大,但卻整潔簡約,讓人倍感舒适自在。當老者報出自己的道号時,羅焱并不知曉,其實承源在崆峒派的地位正如昨晚幽姬所言,乃是一名“老怪物”。外界之人對承源的年齡一無所知,他究竟活了多少個年頭,無人能确切回答。倒是洪詩琪一臉驚愕地盯着承源,并指着他說道:“您竟然就是崆峒派那三位老怪物之一……哦,不對,應該說是三位老神仙之一的承源前輩!”
承源并未因此動怒,反而笑着自嘲道:“年老不死便成妖,我如今也可算作一個老怪物咯。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修煉之道臻至一定境界後,所追求的便是延長壽命。衆人皆期盼能與天地齊壽,終有一日能夠超脫肉體凡胎,羽化登仙。然而近年來,我已深感自己的壽元即将枯竭,對于傳說中的羽化升仙一事,我也不再奢望了。至于我的那兩位師兄,他們執念過深,我已有百餘年未曾見過他們了。”
羅焱聽後說道:“前輩可聽說過蓬萊?”承源聽到蓬萊二字,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說道:“倒是聽說過,老夫也曾尋找過,終究是無功而返。最後也就當做一個傳聞了。莫非此地确實存在,小兄弟已經去過了?還是帶着我崆峒道源石裡的異寶進去的?”
羅焱一驚,果然老者已經知道了地道是他拿的,事到如今也不再隐瞞,便把如何得到地道、又是怎麼進的蓬萊以及在蓬萊藥谷的事情說了一遍。
承源聽後,沒了剛才閑雲野鶴的淡定,站起身來,嘴裡喃喃道:“原來一切都是有大能封住了這世間的修心之法。怪不得幾百年來,始終無法參透這天地間的規律和法則……”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語一般,但其中蘊含的震驚和恍然大悟卻讓人感受得清清楚楚。
承源沉默片刻後,緩緩坐下,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他望向羅焱,說道:“小兄弟,此次多虧了你,讓我明白了這些年的困惑所在。這世間的修心之法被封印,必定有其緣由。或許,我們應該肩負起解開這個謎團的責任……”
羅焱沒有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看着承源,緩緩地問道:“前輩,長生真的就那麼誘人嗎?生老病死,不正是這世間的法則嗎?我想要變強,并不是為了追求長生不老,而是想着有一天能夠直面那個執棋之人,問問他為何選擇的是我?”
承源凝視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驚訝和欽佩之情。他驚歎于這個少年竟然能在如此年幼的時候,便對大道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其天資着實過人。怪不得他會被選為天選之人。
承源輕聲說道:“你我皆為修道之人,随着對大道的感悟愈發深刻,我們更應追尋内心的真實想法。昨晚你不是已經遵循内心了嗎!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你應當明白,這世間充滿了苦難與疾苦。為何他們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為何他們不能像我們一樣修煉道術?難道僅僅是因為天資不夠嗎?不,是因為他們沒有這樣的機會。這世間的資源,永遠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如果我們能夠打破這個規矩,讓天下人都能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讓世間再無疾苦,那麼,我們這些有能力的人,又為何不去嘗試呢?至于為何是你,我想說即使執棋之人也不知道,你是天選之人,是這棋盤中的變數。”
羅焱坐在那裡,心裡反複琢磨着承源剛才說的那些話,時而緊皺眉頭,時而又舒展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站起身來,朝着承源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多謝前輩為我答疑解惑。”
承源看着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這一禮,倒是讓我也卷進了這場局中。罷了,事已至此,我問你一句,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我雖然不能教給你更多的功法,但可以用我這麼多年的經驗和感悟,幫你承擔一些因果。你身懷道經三部,功法已然是頂尖水平,我所能傳授于你的,唯有我個人對修行的理解而已。不知你意下如何?”
就在這時,狗蛋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承源連忙運起功力想要将他扶起來,卻驚訝地發現狗蛋的雙膝仿佛有千斤之重,任憑他怎麼使勁都無法讓狗蛋站起來。無奈之下,承源隻得雙手同時用力,這才勉強阻止了狗蛋繼續下跪。他心中暗自震驚,臉上卻露出笑容,說道:“哈哈,你這樣子,我可是萬萬收不得的。你們修煉的心法與我不同,我并沒有掌握太陰之力覺醒血脈之力的方法。雖說我們同樣生活在這片天地之間,但你們所追求的目标與我并不相同。如今你已經開靈智化為人形,除非有極大的機緣,或者能夠進入像蓬萊那樣的仙境,否則很難進一步強化自身。”
狗蛋聽完之後,心情難免有些低落。他化作自己本來的樣子,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卻突然碰到了一道看不見的氣牆。狗蛋十分驚訝地看着承源,不知道這道氣牆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狗蛋也沒有别的辦法,隻好無奈地趴在地上睡起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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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源看着狗蛋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倒是很少見到這樣的情況呢,看起來你也是一個變數啊。”承源能夠一眼就看穿狗蛋的身份,由此可見他的見識和修為都非常高深。
這時,羅焱開口說道:“我願意!”說着,他便準備向承源行拜師之禮。然而,承源卻伸手攔住了他,并笑着說:“我們之間就不必如此拘泥于禮節了。如果按照我崆峒派的禮節,恐怕下面的那些徒子徒孫們肯定不會同意的。他們一定會天天纏着我,讓我不得清靜。”
羅焱聽後,點了點頭,但還是從懷裡拿出了兩枚五行果,放在承源面前,認真地說道:“師傅,雖然您說不必拘泥于禮節,但一些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的。這兩枚五行果還請師傅收下。”承源看着眼前的五行果,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他知道,這五行果可是極為珍貴的靈物,對于修行者有着極大的益處。
承源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五行果,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随後哈哈哈大笑起來。他喃喃自語道:“這一切看來都是命中注定啊!”沒有絲毫猶豫,他一口吞下了兩枚果子。
随着果子入腹,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開來。承源感受到體内的靈力如同開閘的洪流一般,洶湧澎湃地奔流全身。原本因為歲月流逝而逐漸枯竭的身體,此刻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機,壽元也不再流逝。
與此同時,他的魂魄竟然開始微微顫動,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牽扯着它,想要将其從軀體中掙脫出來。承源心中一驚,但随即明白這是突破修為的征兆。他緊緊閉上雙眼,集中精神引導着那股磅礴的靈力,讓它們在經脈間遊走,不斷沖刷着自己的身體。
不管如何始終沖不開那道無形的枷鎖後面也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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