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司馬保也坐不住了,畢竟同為司馬宗室,他是無論如何不忍心見晉愍帝被捕獲得,于是急忙派遣大将軍,也是老将胡崧帶兵去援救長安,劉曜在靈台阻擊胡崧,胡崧治軍嚴格,軍隊訓練有素,戰鬥力極其強悍,居然打敗了劉曜。
但是此時的胡崧,個晉臣老臣一個品行,勾心鬥角深入骨髓,權衡利弊的毛病又犯了,琢磨長安要是解圍了,那司馬業重新振作,麴允、索綝着兩個老小子不就又嘚瑟起來了嘛?那可絕對不行,司馬寶還是伸不開腰啊,所謂各為其主嘛,于是乎,帶領軍隊,在城西,駐紮在渭水以北手搭涼棚,觀望了一陣,主要是想看看漢軍得軍陣營壘,好心裡有數,一看也就是那麼回事吧,沒什麼了不起的,所謂的胡人勇猛,言過其實。還進不了他這老煎餅的法眼,随後帶兵,洋洋灑灑地回師槐裡了。
所以說晉朝并非沒實力,而且沒有人心,一盤散沙,各懷鬼胎!
劉曜見胡崧撤兵,先是莫名其妙,後來翻踢撩掌的大笑,餘下的人都是小菜一碟,他全不放在心上,其實他一直擔心,天下勤王,自己腹背受敵,如今看來,無憂也。
于是繼續攻打長安,很快攻陷長安外城,麴允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沒啥辦法,隻能和索綝退保内城,鑄造共事,進行防禦。
長安被圍,内外斷絕,很快城中無糧,鬧起了饑荒,一鬥米一鬥金,可惜有價無市,到了人相食地步,上街都得三五成群,否則就可能回不來了,成了别人的盤中餐。
守城兵士死者過半,趁夜逃亡的絡繹不絕,根本控制不了,隻唯涼州派遣而來的那幫人,铮铮鐵骨,忠義千秋,守死不移。
愍帝饑餓難耐,問索綝還有吃的沒有,多少給一點兒,索綝遍翻太倉,居然找到十來個面餅,不舍得一起拿給愍帝,自己更舍不得吃,餓得頭暈眼花,将餅掰成小塊,做成粥端給愍帝,愍帝捧過來就喝,從内喝過這麼香甜得面粥。
但是十幾張餅,很快也吃完了。
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劉曜圍城的意思,也有要困死君臣,讓他們自己投降的意思。
又堅持了幾天。冬十一月,愍帝流着淚對麴允曰:“别堅持了,今困頓如此,又外無援兵,我就忍恥出城投降吧,不能讓滿城的百姓,還有士兵,陪着我一起死啊!”又指着索綝道:“嗨!耽誤我大事的,就是你和麴允,右丞相司馬寶要來接我,你們就不讓我去!”說完大哭不止,說到底愍帝還是個孩子,不滿十八歲呢,他其實原本是想逃到江東去找司馬睿的,結果被一衆大臣截來了長安,可以他根本不想當這個皇帝,不但貧困不堪,成天擔驚受怕。
但是他這句話也說得過于重了些,當時去司馬寶那裡就是麴允建議的,是索綝左攔右擋,才未能成行。
索綝也覺得冤枉啊,心裡話去司馬寶那裡就一定能活嗎?想的太天真了!
既然愍帝要投降,索綝也就同意了,他臨秋末晚,突然貪生怕死起來,愍帝派遣使侍中宗敞去給你劉曜送降表,并流着淚囑咐他一定要恭順,不要為自己辯争什麼,都無所謂了,隻要别撤惹怒了劉曜,大家順順利利的投降就完了,至少可以保證全城士民不死。
宗敞叩拜不已,君臣幾乎哭暈,誰知剛出大殿,索綝突然叫住他,招手讓他過來道:“把陛下的降表給我吧,讓我兒子去送。”
宗敞猶豫不決,不知道他是何意,但是索綝的話,他又不敢違背,隻好拿出降表,遞到了他的手上。
索綝又對兒子如此這般囑咐了一遍,方才放他出城,索綝之子,謹遵父命,到了漢軍大營,述說請降之事,但是他突然拐彎了,對就曜順:“今城中的糧食充足,支持一年沒問題,守軍也很頑強,你要想攻克也得付出慘痛的代價。但是呢,您要是能許挪我父親索綝個萬戶侯,我父親可以開城,請将軍進去!”
劉曜一聽,勃然大怒,有多少人從城裡跑出來了?城中什麼情況,劉曜是一清二楚。大罵道:“你鬧呢!索綝這個小人,到了這個時候,還想借機揩油呢?想從愍帝和全城百姓身上,撈取好處!推出去斬了!”
斬完,又命人将人頭給索綝送了回去!并給他去了一封信順:“什麼了不起帝王之師?我告訴嗯,忠義走遍天下。孤領兵打戰十五年,從來不得意陰謀詭計,都是憑自己的能耐,一兵一卒去拼,占領陣地。
看你索綝之态,簡直惡人一枚,都這個時候可以,還在陰謀詭計!
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如果軍隊勇猛,将士一心,糧食也确實沒用完,那就盡力堅守;但是如果軍糧用盡,都快餓死了,兵士刀槍都拿不動了,你們也就應該早點想清楚,天意難違!投降徹底點兒,别跟我整事兒!”
索綝一見兒子首級,當即暈倒,醒來後一看劉曜回信,知道事情搞砸了,于是一病不起,當即招來宗敞,讓他去和愍帝詳說此事,他也是沒臉再去見愍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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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敞一聽,捶胸頓足,道:“索公居然如此糊塗,害殺愍帝也!”
立刻出城城,趕到到劉曜的兵營。細說前番并非愍帝本意,乃是索綝謀取私利,自作主張,膽大妄為。
劉曜一笑道:“我估計是這麼回事,你回去吧,投降就要有個投降的樣子。我等着看愍帝的表現!”
第二天,愍帝乘着羊車、謙恭卑微至極,袒露着臂膀、眼裡都是淚水,為表示臣服,口裡吊着一塊玉璧,羊車後面拉着一具黑漆棺材,從東門出,帶着大臣們去投降。
群臣見一見,哪個不傷心,誰人不落淚,無不放聲大哭,登車去拉愍帝的手,不讓他出城,表示甯願一死。愍帝也悲痛萬分,嚎啕自已,道:“不要哭了,天命如此,我此去生死難料,但是衆臣公和全城百姓或可活命!”
然後驅車前行。
禦史吉朗感歎說:“我的才疏學淺,不能為國家出謀劃策,又勇猛不足,也不能戰死沙場,怎麼能忍心看到君臣相随,陛下受辱呢?我甯一死,這條命不要了,也不向賊寇稱臣投降!”說完“蒼狼”一聲,拔劍自刎。
劉曜見愍帝如此狀态,立刻親自将愍帝攙扶下羊車,命人焚燒了棺材,笑道:“這就多慮了,我接受卿投降就是!”接受笑着,拿過了他口含的玉璧,派宗敞陪着愍帝,安生伺候,先行回宮,又看愍帝面黃肌瘦,知道定是饑腸辘辘,派發飲食,命人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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