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廷也不客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說道:“你想聽聽結果嗎?”
“當然想聽。”蘇暖老實答道。
慕雲廷笑着說道:“今天皇城裡的各大點心鋪子都是門庭若市,唯獨橫四街上的‘一品酥’一整天一塊點心都沒賣出去。”
這結果跟蘇暖預料的差不多,但是從别人口中聽說她還是覺得很高興。
慕雲廷接着說道:“我猜用不了多久程安素的‘一品酥’就會做不下去了。想不到你這手段還挺毒辣。”
“我這就是正常的反擊,殿下用‘毒辣’這個字眼來形容,我不喜歡。”蘇暖說着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歡快的吃着。
“那你喜歡用什麼字眼形容?”
蘇暖想想了,回道:“用‘高明’吧!”
“你倒是不謙虛。”
“謙虛能幫我反擊程安素嗎?”蘇暖認真的看着慕雲廷說道:“嚴格來說,這件事也是因殿下而起,若不是程安素愛慕殿下,一直把我當成假想敵,也不會對我使壞,搶我的生意。所以殿下不該給我點補償嗎?”
“我以為補償你已經拿到了。”
“嗯?什麼意思?”
“瑞銀樓的兩千五百兩銀子不該算在我頭上嗎?”
蘇暖聳聳肩,不置可否。
“你可知瑞銀樓的老闆是誰?”
蘇暖搖頭。
“瑞銀樓的老闆是程嵇的内弟,也就是程安素的舅舅,而實際上瑞銀樓就是程嵇的私産。”
“那我不是徹底把程大人給得罪了!”蘇暖嚼着一塊臘肉說道。
這臘肉的味道她喜歡,上次賞花宴上吃過一次念念不忘,沒想到這麼快就又吃到嘴了,還挺高興。
慕雲廷看她吃肉吃的歡,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嗎?”
蘇暖說道:“怕什麼?怕程嵇?他是當朝宰相,我是太子側妃,我們兩個沒有交集啊!他想報複我能用什麼理由呢?最多是把女兒嫁進太子府,讓她來對付我,可我瞧着太子殿下對程安素也沒那意思,那我還怕他什麼呢?”
“程嵇若想報複你,手段可多得很,别忘了你還有爹爹和哥哥當朝為官。他沒有機會直接對付你,在朝堂上對你爹爹和哥哥使壞還是易如反掌的。你就不為他們擔心嗎?”
慕雲廷說完好整以暇的看着蘇暖。
蘇暖放下手中筷子,第一次嚴肅認真的對慕雲廷說道:“程嵇如果是這種公私不分,家國不分的人,為什麼要讓他坐在相位上?”
大概是沒想到蘇暖會發出這樣的靈魂拷問,慕雲廷表情有些不自然,“程嵇對南召國有功。”
蘇暖撇了撇嘴,說道:“這種人品行不端,有功也可能是通過陷害别人得來的。”
慕雲廷聽了這話瞬間變了臉色,同時用冰冷的眼神審視着蘇暖。
蘇暖被他看得有些發毛,連忙改口:“我隻是說可能。”
見慕雲廷還在看她,隻好認錯:“好吧,好吧,我錯了,不該随便誣陷朝中大臣。”
良久,慕雲廷終于輕歎一聲,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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