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的對話中,糖糖了解到,芳丫頭在上水村的生活還不錯,雖然她和喬二少爺無法見面,但有人在幫他們傳遞消息。
芳丫頭口中流露出對喬二少爺的愛慕之情,糖糖對此翻了個白眼。糖糖的确不太懂什麼是愛情,但從芳丫頭的複述中,她感覺喬二少爺對芳丫頭的感情似乎并非愛情,更像是在維護一種關系,有些例行公事的味道。
盡管芳丫頭口口聲聲說喬二少爺對她有多好、多愛她,但當四奶問起喬二少爺和喬家的事情時,芳丫頭卻一無所知。
而且,喬二少爺所謂的情愛隻是口頭表達,沒有任何實際行動。糖糖不禁疑惑,芳丫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竟然這麼喜歡聽甜言蜜語。
芳丫頭口裡說的這些事情,不隻是糖糖聽得皺眉,四奶聽得也皺眉。
四奶想再提醒一下,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開。定親前該說的都說完了,現在定親了再說又有什麼用。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兩人一直專心地準備着出嫁的繡品,直到出嫁這一天。
前一天,她們再次見面,滿心歡喜地交換了給對方的賀禮。然而,她們都沒有想到,這一面竟是最後一面。
到了回門這天,四奶早早地回到了娘家,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去了芳丫頭家裡,打算等着芳丫頭。結果,她一直等到中午自家人來喊她吃飯,都沒有等到。
中午吃完飯,四奶就匆忙回來了。因為四奶嫁的就是本村,所以下午她又跑去芳丫頭家裡等着,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見芳丫頭回來。芳丫頭家裡人對四奶欲言又止,四奶立刻感到有問題,焦急地開口詢問:“叔,嬸,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最後,還是芳丫頭的娘狠了狠心,開口說道:“喬家給的錢很多,所以芳兒嫁過去之後就是他們的人了,他們不讓芳兒回來了。”
四奶聽完,臉上寫滿了驚訝,接着就是憤怒:“你們這不是嫁女兒,你們是把芳兒賣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芳丫頭的娘流下了眼淚,“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家裡太窮了,芳兒下面還有好幾個弟弟,都到了娶親的年紀,我不能不為他們考慮。”
四奶無話可說,這年頭,為了家裡的小子,閨女就是賺錢的工具。
四奶努力平複情緒,最後還是問了一句,“芳兒她知道嗎?”
芳丫頭的娘搖搖頭,“她隻以為喬家二郎太喜歡她,所以才給了豐厚的聘禮。”
四奶點點頭,回到了自己家。
他們成親的時候是快要過年的時候,這個時間,家家戶戶都閑下來,幫忙的人多。而且辦席剩下的菜也都可以留着過年吃。
過年了,初二回娘家時,芳丫頭不出意外地沒有回來。
村裡的碎言碎語多了起來,都說芳丫頭是個忘恩負義的,芳丫頭的家人不解釋,四奶也不能說。因為芳丫頭的弟弟開始相看人家了,若是知道芳丫頭是被賣了,他們還怎麼在村裡待着。
這就是這個社會女人的悲哀,四奶也隻能在夜裡偷偷抹淚。
日子一天天過去,年後天暖了,大家又開始忙碌起來。直到大家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上水村的人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有人上去查看,結果也都沒有回來。這件事情傳得越來越邪乎,四奶心裡不由得變得很心慌。
但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身孕,根本就不能上去。直到後來這件事情驚動了官府,找了人上去,依舊有去無回。官府找了道士和尚上去,也是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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