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妝目瞪口呆,“你們的膽子好大!”
“情到濃時嘛,”芝圓讪讪道,“有什麼辦法。當時想着反正要成親了,試試也沒什麼,四哥說了,出了事他負責。”
成親就算負責嗎?可惜孩子不能放到他肚子裡,丢臉的還是女孩家。
“不行,我要找他算賬去!”芝圓拍案而起,“害我還得忍上好幾日,才敢看大夫。”
明妝慌忙追出去,“你怎麼像炮仗一樣,倒是先看準了再找他算賬啊……”結果芝圓潇灑地一揮袖子,快步往月洞門上去了。
真是來去一陣風,明妝垂手站在廊上歎息,像芝圓這樣快意的人生,其實很讓人羨慕,這才是上京貴女應有的樣子。
這裡正感慨,午盞從院門上進來,手裡捧着兩隻檀香木的盒子,到了明妝跟前敬了敬,“小娘子,今夏的頭一批絹扇出來了,小厮剛送進來的,請小娘子過目。”
揭開蓋子取出來細看,滿上京就數中瓦子錢家的扇子做得最好,異色影花扇還有梅竹扇面兒,是每年不過時的樣式。明妝很滿意,重又把扇子裝回去,讓烹霜把準備好的藏香取出來,自己進去換了身衣裳,命小厮套車,準備上沁園去一趟。
商媽媽看看天色,日頭挂在西邊的天幕上,再過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了,這個時候恐怕多有不便,遂道:“還是先打發人過沁園問一聲吧,若是姚娘子在,你再過去不遲。”
明妝卻沒想那麼多,“要是不在,把東西放下,讓府裡人轉交就是了。”臨要出門又叮囑了一聲,“晚間不要準備我的暮食了,我去潘樓看看,今年的荔枝酥山開售沒有。”
商媽媽一聽她又要吃涼的,犯了大忌諱,“天還沒熱起來呢,别吃壞了肚子……”
可她哪裡肯聽,笑鬧着,和午盞跑出去了。
馬車從打瓦尼寺的牆外經過,這個時候正是傍晚前的松散時光,坐在車裡能聽見牆内的嬉笑聲。
寺裡的尼姑,很多都是年輕的孩子,也有她們消遣的方式,忽然鬧哄哄一陣叫好,牆頭上露出了半個光腦袋,一瞬不見了。再等一等,這次秋千蕩得更高,連眉眼都看見了。不想外面正巧有人經過,沒戴帽子的小尼姑一聲尖叫,明妝會心笑了笑,放下了窗上簾子——
尼姑與女冠不一樣,女冠留着頭發,尼姑須得剃光。姑娘大多愛漂亮,這樣光着腦袋讓人看見,想來十分羞慚和不情願。
小厮敲敲車轅,在沁園的台階前停住了,張太美從門内迎出來,叉手行禮道:“小娘子來得巧,與公子前後腳。
”
明妝有些納罕,“你怎麼又調來守門了,先前不是趕車的嗎?”
張太美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樣子,“天冷的時候我們公子乘車,所以小人趕車,天熱了公子不乘車了,小人英雄無用武之地,就給派來守門了。”
所以是個實用且多能的人才啊,明妝示意午盞把盒子交給他,“我就不進去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替我轉呈姚娘子。”
張太美接過盒子,呵着腰說:“小娘子還不知道吧,今日公子在校場上受了傷,小娘子既然來了,不進去看看嗎?”
明妝聽聞李判受傷,心一下子懸起來,正巧院裡的婆子出來引路,便改了主意,跟着婆子進了内院。
沁園的景緻很好,無奈沒有興緻欣賞,順着木廊穿過月洞門,見李判坐在窗前,想是剛上過藥,低頭掩上了衣襟。
七鬥帶着大夫從屋裡退出來,一眼看見明妝,叉手行了個禮。
明妝問:“公爺的傷怎麼樣?”
七鬥道:“傷口有些深,還好并未傷及内髒,小娘子自己進去問公子吧。”說着比了比手,将大夫引出了月洞門。
一列随行官從房裡出來,遇見明妝紛紛行禮,明妝點了點頭,目送他們出了庭院。再回頭時,見窗内的人正望着自己,便不再停足了,忙提裙邁進了門檻。
想是已經換了衣裳,他身上看不見有破損,隻是唇色發白,看她到了面前,溫煦地笑了笑,“小娘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仿佛闊别,從天而降令人驚訝,身上的隐痛也消散了,滿心都是歡喜。
他總是這樣,眼神熱烈,神情卻很矜持,明妝有時有些忘形,但看見他的臉,不自覺便莊重起來,老老實實道:“前兩日姚娘子又讓人給我送點心,我白吃了好幾回,實在不好意思,今日準備了兩樣小東西給姚娘子使,又懶于上洪橋子大街去,所以送到沁園轉交,沒想到一來就聽說你受傷了……”憂心忡忡看了他兩眼,“怎麼會傷着呢,嚴重嗎?”
李宣凜搖頭,“皮外傷而已,沒什麼要緊。這兩日衙門新造了批武器,我和郎将練了練手,大概是因為分神了,避讓不及,被槍尖挑破了皮肉,将養兩日就會好的。”
明妝蹙眉道:“刀劍無眼,那種時候怎麼能走神呢。先前七鬥說紮得很深,你還在騙我。”
他還在敷衍,“流了點血而已,包紮起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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