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璜擡頭望着天空。
天空,空曠無限的外域空間,在理識的宇宙裡是如此描述,而這片潮素海上的天空看起來幽暗平滑,猶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它看起來壓得很低,實際上也确然如此,倘若振翅高飛,十幾分鐘内就能觸碰到那光滑冰冷的平面,那是真正的“天幕”。倘若強行穿越,在那鏡面之後仍是無窮無盡的火海,朝着火海往上探索,最終會回到出發的原點。這星層在天空的高度上就是如此狹小得令人驚歎。
然而,非常有意思的是,那幾乎沒有厚度的天幕上仍有星光。它們随意地流動在天幕表面,如同活物般飛快地遊走運行。荊璜觀察了它們很久,漸漸明白它們是在追逐燃素浪潮中的靈能潛流。可那究竟是某種任務還是在做遊戲?他對這件事思索了很久,始終不得頭緒。
這時幾片星光閃爍着,自天幕表面飄然而下。它們在降落途中緩緩膨脹,變成水母般透明的光泡,用細長的觸角在身體周圍旋轉起舞。
它們來到船頭,成群結隊地徘徊、觀賞,在他的身邊環繞。
“真美啊。”它們中的一個驚歎道,“你真美啊。”
“你比火焰更輝煌。”另一個說。
“比星辰更絢爛。”緊跟着的一個補充。
“像夢燒的火。”“像火造的星……”“像星織的夢!”
“都給爺爬。”荊璜面無表情地說。
他跳起來拳打腳踢,把那些繞着他打轉的星光水母統統趕走了。這一幕讓舷邊的羅彬瀚目瞪口呆。
打完水母的荊璜又坐回船頭,端起茶碗對天發呆。他旁邊放着小巧的紅泥陶爐和陶罐,底下燒着炭火,罐裡翻騰着茶葉、炒米、幹果、紅豆。那些都是雅萊麗伽三天前搬到他旁邊的。
羅彬瀚此前從未深思過這個問題,但在此刻,當他發現荊璜三天來都坐在船頭的同一個位置後,他終于開始懷疑這小子根本不需要上廁所。
這時雅萊麗伽走到他身旁。她手上拿着一個圍棋盒大小的罐子,裡頭塞滿了茶葉和其他茶湯配料的混合物。
“你還好嗎?”她問羅彬瀚。
“還行。”羅彬瀚說。他其實不清楚雅萊麗伽究竟在問哪方面,但也不想和她談得太多。這女人的眼瞳令羅彬瀚想到一些野生動物,被她注視時便心煩意亂。
雅萊麗伽盯了他一會兒,然後說:“你在看船長。”
“對,”羅彬瀚說,“我出門就看見他在打小精靈。”
雅萊麗伽置若罔聞。她自顧自地總結:“你們是朋友。”
羅彬瀚倒不反對這個,雖然從一個長着羊角的女人嘴裡說出來總似乎有些奇怪。
雅萊麗伽轉過頭,凝視着荊璜的背影。如此兩三秒後她伸出手,把那個塞滿茶湯配料的罐子塞進羅彬瀚手裡。
“他現在很孤獨。”雅萊麗伽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去陪伴他一會兒。”
這點羅彬瀚也不反對,盡管他覺得靠近一個會毆打贊美自己的小精靈的人是不可取的。“你幹嘛不自己去?”他有點奇怪地問。
雅萊麗伽撥弄着角上的金屬細鍊。“你,人。”她簡短地說,“他喜歡人。”
“他更喜歡打人。”羅彬瀚糾正道。但他最後還是捧着那罐雜物過去了。
當他把罐子放在火爐旁邊時就順勢坐了下來。荊璜意興闌珊地瞄了他一眼,既不表示反對也不表示歡迎,隻是繼續望着天空發呆。羅彬瀚瞟向那爐上的陶罐,發現裡面的水似乎無窮無盡,而配料則所剩無幾。
“喂,這玩意是不是該添了?”他問荊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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