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文清仙突然叫了一聲。
段钰言回頭看他,目露關切。
“怎麼了?”
文清仙唇色蒼白,面容憔悴,加上方才打鬥,衣衫發絲皆亂。
“莫不是還有不适?”
段钰言欲伸手。
文清仙連忙按住,“沒事的……隻是想到了一些事,又不知道怎麼說。”
段钰言擡手打了一道法訣,座下的機關魚速度更上一層。
“不急,可以慢慢說的。”
段钰言回望他,臉上帶着一絲安撫的笑。
這抹笑來得快,消失得也快,文清仙隻瞥見了一瞬,回首再不見。
他心裡怔然,緊攥着右手,垂下的眼眸中盡是不解。
為什麼……
“師弟,話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段钰言的聲音響起,明明這麼近,文清仙卻像是被驚雷劈中,吓了一跳。
“嗯……我們不是發現了一處缺口嗎,正好我的儲物袋裡放了許多雷火丹……”
文清仙猶豫着,好像在回想當時的情景。
“是嘛,師弟好厲害的。”
段钰言毫不吝啬地誇贊着,光聽語氣就能感覺出來他的喜悅。
“師兄……你可以……算了。”
文清仙躊躇不決,臨了又洩了氣。
“嗯?怎麼了?”
段钰言回頭。
文清仙搖搖頭,對上他疑惑的眼神,微笑着,“沒事的,師兄。”
段钰言轉回頭,文清仙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隻聽得他道:
“文師弟,你好像經常說沒事……”
文清仙緊攥着手,打斷他的話,“師兄,你經常看到我嗎?你很……”
你很了解我嗎?
“實話說,我在宗内見師弟不過十幾面,平日裡門派任務我與師弟更是搭不上的……”
文清仙閉上眼,心裡反駁,明明是我……
“可是,我每次見師弟,師弟的情況好像都不太好。”
文清仙擡起眼,目光直逼前人。
“那師兄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嗎?”
段钰言好像在思考着,文清仙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心裡嗤笑。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還會記得。
“那是我第一次見你,那時你正在爬雲塵峰,那座峰很高,台階又多,你手中還抱着好幾卷書。”
“山路陡峭,你當時年歲還小,一卷書從你手裡滾下,順着長長山路,滾落下去。”
“我記得你當時的樣子。”
文清仙怔然松開拳,不知道什麼感覺。
段钰言繼續道,“明明眼睛都紅了,自己還說‘沒事的’,師弟……”
“别說了。”
文清仙悶聲道,蒼白的臉已經染紅。
段钰言頓了一下,不再說起這個話題。
“我感覺師弟好像有什麼顧慮,不過總有一天,師弟會開心一點的。”
文清仙仿佛被當頭打了一棒,整個人愣愣的。
“師兄。”
“怎麼了?”
文清仙掐着手指,吐出一口氣來,“如果,我以後還能見到你,你可以聽我說一件事嗎?”
段钰言雖然感到不解,還是答應了。
“自然是可以的,師弟,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他還不忘鼓勵一下。
兩人隐隐約約聽到一些動靜。
目光落在遠處,幽暗的海域裡仿佛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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