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抓住機會繼續施法,“超度不死生物!”
正常來說,此法術隻能對亡靈或生命骰低于施術者一半的生物起效,尋常法師最多用它殺幾隻蚊子老鼠,但在這位活聖人手中,卻化為足以屠滅一座城鎮的緻命法術。最重要的是,被這個法術殺死的生物将無法複活。
咚——咚——!虛無的鐘聲鳴響,沖在最前面的禁衛頃刻間化作飛灰。
盡管如此,幸存的禁衛卻毫不畏懼,趁着老人結束施法的空擋,踩着隊友的餘燼又殺了上來。就在這時,後方的法術已然準備成形,低沉的詠唱接近尾聲
“光榮,源自血脈”
“利刃,盡歸國土”
漆黑的光環層層擴散,龐大的精神力把這片戰場拉入深淵,心跳聲都已停息,隻留下死一般的寂靜
但在隧道中央,仍有一點燭火飄搖不定,保護着老人不受黑暗侵蝕
利刃近在咫尺,老人卻面露悲憫之色,
“願守夜人伴汝入眠”
說完,他便主動掐滅燈光
夜色如紗,暗潮湧動,裹挾其中的事物全都失去形體,這場戰鬥已經上升到了更高的層次
忽見拂曉時分,星穹之上,守夜人手起劍落,晨昏就此分割
而在崩毀的舊維拉利昂,聖杯的詛咒如血液一般從每條管道、每座工廠、每具屍體流出,母親回應了它的祈禱,黑暗如約降臨
……
時針撥轉到現在,演員相繼退場,幕布揭開,勝負已見分曉——
不死的羅蘭,人如其名,一把軍刀穿胸而過,仍然屹立不倒,
而另一邊,上千名禁衛隻剩最後一人,無數盔甲殘骸堆成山峰,那道黑色身影竟有些孤獨,
“命令,必須執行”
他還想再戰,但以此殘軀又能戰到幾時?
羅蘭饒有興趣的問道,“不好意思,我一直分不清你們誰是誰。所以,你就是那個領頭的嗎?”
“将由本人,暫代此職”
羅蘭歎息道,“你死在這可惜了,跟我走吧。發号施令者不把你當人看,讓你的兄弟姐妹白白送命,何必把他的話奉為圭臬?來吧,抛棄那愚蠢而殘酷的使命,你會發現世界比你所想的廣闊得多”
但禁衛沒有半分動搖,“軌道打擊鎖定,還有十秒”
“世俗的武器可傷不了我”,羅蘭無趣地搖搖頭
或許是預感到終局将近,禁衛突然喋喋不休起來,“哈哈哈,汝可知,維拉利昂之城防炮,由何物供能?”
羅蘭皺起眉頭,“什麼?”
“正是汝心心念念的驕陽火花啊”
羅蘭面色一沉,在拔除軍刀無果後,瞬身撞破牆壁,化作流光飛向上城區方向,
“你們這些怪物的老巢也要為我陪葬!”
此時,兩人頭頂地下結構劇烈震動,磚石、鋼筋不斷剝落,極緻的光芒盈滿天空,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礙物
禁衛終于摘下面具,仰頭朝着維拉利昂的發條太陽釋然一笑,這或許是他一生中最接近光明的時候,
“晚了,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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