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弘清先忍不住了,畢竟頭還歪着,再歪一會兒怕是要落枕。
喉嚨有點幹,弘清沙啞地叫了聲“欣欣”,然後就卡在了那裡,他還沒想好該跟牧欣欣說什麼,正尴尬着,牧欣欣卻蹲了下去,捂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低聲說着什麼。
到底是曾經喜歡過的人,何況這種喜歡有可能現在并沒有消失,看着牧欣欣哭得傷心,牧清的心揪成了一團,趕緊起身去扶她,走近了,便聽清了牧欣欣說的話。
她說“對不起”,連聲說着,一直沒有停。
雖然弘清并不知道牧欣欣為什麼會這樣,但不知怎的,看着她,弘清忽然也控制不住地落下淚來,他伸手去扶牧欣欣,哽咽着讓她先進宿舍。
關上門,隔絕了人來人往,兩人相看淚眼地對坐着,沒有執手。
牧欣欣看着看着,眼淚再次滑下臉頰。
“嗚嗚,小清,”她哭着說,“我對不起你。”
弘清實在不明白牧欣欣為什麼要這樣,其實他才是那個想說對不起的人,看着欣欣哭腫的雙眼,腦子裡忽然想起了當日申燼罵自己的話:
“還不知道自己能分化個什麼玩意兒,就敢去騷擾别人。”
今天,這句話像一個巴掌一樣扇在弘清的臉上。
“我才應該說,”他忽然苦笑着說,“我才應該說對不起。”
說完,兩滴眼淚砸到了弘清的腳邊。
聽到弘清說的話,牧欣欣瘋狂地搖頭,嘴裡連連念着:
“不是的,不是的…”
看着已經趨近崩潰的牧欣欣,弘清覺得呼吸都開始困難,過了這麼長時間,他真的很想念過去那個溫柔的女孩。
弘清走過去蹲在牧欣欣面前,握住牧欣欣的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蹲在那裡,等着女孩冷靜下來。
牧欣欣哭了很久,時而大聲,時而無聲,哭得非常難過,偶爾擡起淚眼看着弘清,眼裡充滿了懊悔。
等到牧欣欣漸漸平靜時,弘清溫柔地說:
“我在等你告訴我。”
就像牧欣欣當初對他一樣溫柔。
牧欣欣愣了一下,擡頭看着弘清,兩人忽然同時笑了出來。
弘清終于看到了牧欣欣的笑臉,一直緊揪着的心終于稍稍放松,他強撐着笑臉搖搖手中的柔荑,像從前那樣向溫柔的Omega撒嬌:
“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老套的劇情,老掉牙的台詞,一直填充着世上不斷發生的新故事。
牧欣欣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
她說:
“你昨天回學校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你進宿舍樓的時候,我在樓下,申燼…抱你下來的時候,我在那棵大銀杏樹下,我跟着你們鑽樹林,到了停車場,我看她把你抱進了車裡…”
弘清聽着聽着就有些慌,他想解釋解釋,卻知道沒什麼能解釋的,她看到的全是事實,但弘清還是張開了嘴,雖然他并不知道該說什麼。
牧欣欣沒給弘清這個機會,伸手擋在弘清的嘴前,手指卻不小心碰到了弘清冰涼的嘴唇。
兩個人皆是一抖,牧欣欣猶豫了一瞬,然後伸手繼續向前,捂住了弘清的嘴。
“我說,我說。”
牧欣欣的聲音有些顫抖,就像她那隻捂嘴的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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