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冷紫色靈霧,籠住獸搏山深處角落裡的一座墳茔。墳茔旁昏迷的文筠蘅周身繞着霜白息。文筠蘅趴在地上,口中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迷糊看見在指縫間穿行的霜白之氣,想到來這之前的仙島經曆,也明白為什麼自己能從成百上千清鳴獸齊鳴下,死裡逃生,躲過一劫。
他撐起身子,挪向樹旁,癱在那。他雖對眼前那被紫霧模糊的墳茔有着萬分好奇,但并未莽撞地向前查探。他合上眼,周身的霜白氣體随慢慢調整的呼吸有節律地飄動,文筠蘅入定似的,合眼後的黑暗慢慢變得明朗,自己站在一個漆黑的角落,不知從哪來的光,在照亮自己那方寸立足之地後,便不再蔓延。不到半刻鐘,原有的不适随霜白息的隐沒一掃而空,一瞬的通透流遍全身。文筠蘅有幾分驚詫,但又生出幾分自得,驕傲自己竟然有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
墳茔上的紫霧變淡,直至消散。文筠蘅走上前,墳上卻是塊空碑。他猜測是不是年歲太久,碑上的字被風化,但近眼看,整塊石碑棱線分明,攜着膽子去摸了摸,也有幾分粗糙。“真奇怪”,他心想,繞着這座墳茔走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沒看出什麼名堂。
“罷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找到大夥兒。”文筠蘅自言自語,當他轉身面向墳茔,剛想對墓主為方才自己的失禮道歉時,石碑卻發出“呲”的破裂聲。
石碑上的裂痕越來越密集,整座墳茔開始震動,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文筠蘅趕忙後退十幾步,嘴中連連說“晚輩無意驚擾前輩,懇請前輩莫怪,前輩莫怪”。
異樣停止,文筠蘅微擡起頭,瞟了眼。石碑從上破碎,當隻有半截時,卻散出幽幽紫芒,最後露出直徑約莫兩寸大的玉石。
文筠蘅在原地不敢妄動,隻在哪兒等着。
“前輩?前輩?”他輕問,沒回應。把作揖的手緩緩放下,這才把吊着的一口氣呼出來。
“好險”文筠蘅心想着“真是太詭異了,還是趁早離開才好”。扭向身後的右腳被左腳滞住,“不入虎穴,焉的虎子?是福是難,總歸要親身經曆才知道。”
他再次正身,挺挺腰杆,鄭重地說:“晚輩無意叨擾,若有冒犯處,望前輩恕罪。”說完,走向石碑。
這塊紫玉,呈嬰童枕睡狀,輪廓分明,線條圓潤,多天工難鑿的精巧,少人力雕琢的矯作。當文筠蘅靠近時,原流溢的紫芒收斂起,但依舊透着淺淺幽光。
文筠蘅伸出的手又縮回,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後一掌狠狠掴在自己臉上。“廢物!”他自己罵道,胸口急劇起伏着。深吸口氣,睜開變為堅毅的雙眼,“此乃天賜,不論福禍,吾當取之。”他的手輕放在紫嬰玉上,手中傳來的觸感,莫名讓他哀傷。他一遍遍撫着,像在安慰一極受委屈的孩子。這塊玉石還有一小截和石碑粘黏在一起,但當文筠蘅将它取下,脫離得萬分自然。
文筠蘅彎着膝,捧着它,望着它,為什麼對一塊無情的石頭,他竟生起心心相惜之感。這時,離他向東約五裡外的地方,傳來一陣轟響。他起身時右腿忽地抽搐了一霎,扶着樹緩了會兒,腦裡不自主跳出溪邊沈哥被阻止向前的身影。他謝過墓主,匆匆朝那邊跑去。
林深處,沈哥跪倒在地,面下是汪血,身後是倒折的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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