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手?”
“大、大人、下官不知大人何意,這文稿,的确是您交給下官的差事兒呐…”,侍讀學士顫顫地問道,實則心裡已經慌作一團。
“我問的是,這文稿是出自你一人之手嗎?”宋學士凜聲質問道,昨日他聽謝見君說起時便覺得有異,故而特地在圈改時,添了自己的注解,如今見這文稿,字迹雖為李得奎的字迹,内容卻是将謝修撰的文稿同他圈改的内容糅合一通,當即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你幹了什麼?”,季宴禮湊到謝見君跟前,低聲問道。
“沒什麼,隻是提前拿我草拟好的文稿給宋學士過了過眼”,謝見君笑得一臉無辜模樣,好似此舉再正常不過了。
“你居然敢直接找到一把手,看不出來,我的好師弟,你是悶聲幹大事兒呐”,季宴禮不得不佩服,要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他高地得給豎個大拇指。
“不然呢,我應該忍氣吞聲,雙手奉上?”,謝見君輕飄飄道,語氣裡滿是嘲弄。
季宴禮禁不住咋舌,不等他再開口,就見着李侍讀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卑亢道,“大人,這的确是下官熬了數日的差事兒,若有不妥,還請大人明示…”
“自是不妥”宋學士冷哼一聲,将幾份文稿重重摔在案桌上,“你将本官所作,拿來糊弄我,李大人,你這是何用意?”
李侍讀臉色煞白,登時就看向謝見君,慌不擇言,“實不相瞞,宋大人,下官近日政務繁忙,便将其差事兒交于了謝修撰,不知是謝修撰借鑒了您的文稿,冒犯了您!謝修撰,還不過來把事情解釋清楚!”
謝見君起身,衆目睽睽之下,他踱步到宋學士面前,先行做了個禮,“李大人,下官自接到您布置的差事兒後,便一一直忙于此事,一連幾日都熬至深夜才離開翰林院,在座的各位同僚,都可以為下官作證…”
他所言不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段時日,這謝修撰早來晚退,可謂是辛苦至極。
“你在這叫什麼苦?!你借鑒了宋大人的文稿,還不快些認罪?”,侍讀學士狗仗人勢地挑眉斥道。
“侍讀大人,您布置下來的慶典文稿,下官不敢怠慢,但苦于學藝不精,昨日幸得宋大人體恤指點,方才完成,今早交于您過目,如此,敢問下官何罪之有?”謝見君言之鑿鑿,任誰聽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反而從李得奎的話裡能聽出,這位學士大人成日裡在翰林院喝茶閑聊,插科打诨,放着一把手分配的差事兒不幹,都扔給剛入仕的新課狀元,竟還敢奪起功勞,實為不恥!
“謝修撰,這沒你的事兒了,你先回去吧…”,宋學士緩聲道,轉而又看向事情敗露後哆哆嗦嗦,冷汗岑岑的李得奎,“李侍讀,你随我來!”
謝見君拱手,無視李侍讀惡狠狠地怒瞪,轉而泰然自若地往自己位置上走去,所經之處,諸人神色各異,有人覺得他可憐,被李侍讀搶了功勞,苦不堪言,亦有人覺得他城府頗深,表面上對李侍讀畢恭畢敬,背地裡捅起刀來,毫不留情,隻陸伯言暗暗松了口氣,心道家裡吩咐下來的事兒,總算是辦成了。
酉時散班,秦師爺前來傳話,說是明日,師文宣傳他去府上一趟。
謝見君正打算趁着休沐,想帶雲胡去找個醫館瞧瞧,現下便有些猶豫。
“小謝大人,是尚書大人聽說了您在翰林院同李侍讀的事情,特此招您前去問問情況…”,秦師爺看出他的為難,故而又強調了一遍。
曉得師文宣在宮中耳目衆多,但謝見君沒想到他能知道的這麼快,想着早晚都得跑這一趟,早些去,早些回,還有時間能去找大夫,遂作揖道,“勞煩秦師爺跑這一趟了,請您幫忙給先生傳句話,明日學生必當登門造訪。”
“小謝大人的話,下官定然會回給尚書大人,時候不早了,小謝大人路上小心。”,秦師爺将話帶到了,便沒有多留。
回去路上,謝見君還在琢磨明日該如何應對師文宣。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至宅子門前。
“主君,咱們到了。”,李大河勒停馬。
謝見君掀開門簾,尋常這個時候,雲胡亦或是滿崽都會在門口等着,今日卻是一個人也沒見着,一直到他走進院子,才瞧着三人齊齊圍坐在石桌前,目光盯着桌上一封紅色書信出神,連他推門都不曾察覺。
“瞧什麼呢?”,謝見君一時來了興緻。
“見君回來了。”,許褚最先擡眸,拿起那書信遞給他道,“晌午,鎮國公府的人來送請柬,說是國公府的夫人,明日邀請雲胡,去府中參加賞菊宴。”
賞菊宴……謝見君微微一怔,這鎮國公府好端端的,為何突然會給雲胡遞請柬?還這般倉促,似是臨時要加他一人似的。
他擺弄着手中的請柬,一時沒能琢磨出來,鎮國公府的夫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怎麼辦?去不去?”,雲胡雙手托着臉頰,讷讷發愁道。從收了請柬到現在,他這顆心就一直懸在半空中,自己農戶出身,哪裡去過這樣的場合?倘若哪句話說不好,亦或是不懂禮節,那可得給他家夫君丢人了,興許還會影響到他往後的仕途。
“既是鎮國公府的請柬,那必然是要去的,隻是……”,謝見君眉頭緊蹙,因着這些接二連三,源源不斷的雜亂事兒,心頭忽而湧上一陣燥意。
這種宴會,他是斷不能随行的,雲胡性子雖沒有以前那般怯弱,但遇着人多的時候,難免還會有些拘謹緊張,若沒有身邊人幫襯,恐怕自己極難應付突發的情況。
縱然師文宣也曾同他提過,這一旦踏入仕途,家中人也得跟着出去交際,但他仍是不想讓小夫郎獨自去面對。
正當陷入左右為難之時,院門倏地被扣響,滿崽小跑着去開門,門外所立之人,赫然是就酉時那會兒在宮門口給他傳話的秦師爺。
“秦師爺,您快些請進。”謝見君忙将手裡的請柬擱放在石桌上,收斂起煩躁的心思,臉頰上又挂起一如既往溫和的笑意。
“天色已晚,下官不便叨擾。”秦師爺拱手婉拒,“此番過來,是替我們夫人給小謝大人的夫郎傳句話。”
“師母?”這一連串的意外,讓謝見君看不懂了,但他還是将雲胡招來跟前,“師母可是有什麼話要同家中内子說?”
秦師爺眸光淡淡掃過那封請柬,恭敬道,“夫人得知雲胡公子亦在賞菊宴的受邀名冊裡,便讓下官過來同小公子說,明日會派馬車前來,接您一道兒同去鎮國公府。”
謝見君神色愣了愣,反應過來才曉得,這是師母知道自己不能同去,怕雲胡頭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手忙腳亂驚慌失措,所以特地讓秦師爺跑了一趟,意在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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