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遭便卷了邊,粉嫩鮮亮的肉片沾上特調的醬汁,他微微吹涼後,遞到雲胡嘴邊,“來嘗嘗看,看合不合胃口……”。
小夫郎被燙得斯哈斯哈倒吸兩口涼氣,剛咽下去,登時眼前一亮,“好吃!”。
“這薄肉片,不須得燙太久,在滾湯裡面,來回這麼擺動上幾下,隻待變了顔色便可夾出來了……”,他一面給雲胡涮肉,一面諄諄教着手執筷子,正躍躍欲試的滿崽。
提醒兩隻小饞貓,要小心這熱得同烙鐵一般的鍋沿兒後,他自己也坐下,細細品嘗起這“撥霞供”,涮熟的兔肉,裹上一層濃稠的特調麻醬汁,往嘴裡一嗦,豐腴的肉香,夥同麻汁的細膩在舌尖散開,滿口生香。
三人都吃了不少,嘗過了油浸浸的兔肉,爽口的青綠又成了香饽饽,謝見君将青菜連帶着凍豆腐一并下入素湯中。
青綠入口清甜,雖有些寡淡但不失香醇,吸飽了湯汁的凍豆腐,軟軟彈彈的,一咬開,汁水從縫隙間争先恐後地溢出,要猛吸一口,才不至于染了衣裳。
雲胡撐得直打飽嗝,風爐的熱氣将他的臉頰烘烤得紅撲撲的,宛若窗棂外含苞待放的嬌嫩春桃,他背靠在椅子上,微眯了眯眼,難得生出了幾分惬意。
謝見君将方才小厮送來的甜品推至他面前,順手抹去了他嘴角上沾的醬汁,“可是吃累了?”。
雲胡忙搖搖頭,“不、不累、就、就是忽而覺得、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真滿足、”。
“那自然是好的,我以前在福水村的時候,都沒有聽說過這撥霞供……阿兄,咱們以後還能常來嗎?我能帶子彧一起來嗎?”,臉上糊成小花貓的滿崽不明所以地接了話茬去。
“等咱們從福水村回來,便叫上宴禮和子彧一道兒再來……”,謝見君笑着回應道,轉而微微歪頭看向雲胡,他知道雲胡說的好日子,并非隻是滿崽這所謂的有吃有喝,但他樂于哄自己乖乖軟軟的小夫郎,“有你在身邊,便是先前吃糠咽菜的日子,我也覺得甚好。”。
“我覺得不好,我不想吃番薯葉子烙的餅,咬不動還拉嗓子眼……”,滿崽癟癟嘴,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二人之間的溫情和旖旎。
謝見君寬厚的掌心覆在他腦袋上,沒好氣道,“有你什麼事兒?去把小厮叫起來結賬!”。
話音剛落,掌櫃的似是一直透過門縫兒,注意着這邊的情況,登時谄笑着叩門而入,“謝大人,不知小店可有此殊榮,能請狀元郎給小店這記撥霞供題一幅字?”。
謝見君神色一怔,想來題字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兒,大抵是掌櫃的想借他這狀元名頭,再給醉仙樓招攬一波生意,一如後世的狀元席,狀元樓,取個噱頭罷了。
他接過小厮早先備好的毛筆,洋洋灑灑地在紙上提了幾筆,又得了這掌櫃好一通的奉承,直言道這頓飯由醉仙樓出面請了。
但謝見君離開前,還是留下了飯錢,隻是簡單一頓便飯而已,沒得去承這情分。
——
第二日,天将蒙蒙亮,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駛出了城門。
一連走了數日,等到了四方鎮時,已是五月中旬,謝見君本打算悄默聲地離開,不驚動旁人,可這縣令大人也不知從何處得來了消息,早早地就等在了城門口,不由分說地拉上人就進了城,非要打着接風洗塵的名頭,給謝見君擺宴,慶賀他一舉高中登科狀元。
四方鎮往前數百年,都不曾出過這樣一位連中三元的狀元郎,這新上任的縣令大人自然不肯放過這拉近乎攀關系的大好時機,當下就将他們一家人安排進城裡最好的客棧,定的都是上等的房間。
謝見君見推脫不過,隻得答應在城中留宿一日,想着既然來了這四方鎮,正巧得空去拜見趙嶺,還有盧笙和宋然,鄉試一别,可真是有日子未見了。
晚些,縣令大人連同四方鎮幾家富商,一道兒在會賓樓擺宴。
入朝為官,便是少不得要參加這樣的應酬,謝見君在客棧落了落腳,梳洗一番後前去赴宴。
酒過三巡,一富商朝着包廂門外拍了拍手,絲竹雅樂聲起,幾個嬌柔的小哥兒扭着細腰魚貫而入,進門就直沖着謝見君跟前去,将他團團圍了起來。
“謝大人,小的知道您一路從上京過來舟車勞頓,一點心意,給您解解乏,若是誰的伺候活兒能得您青眼,盡管帶走便是”說着,富商沖小哥兒們使了個眼色。他提前打聽了謝見君的喜好,曉得他家中内子就是小哥兒,就精心挑選了幾人,想要投其所好。
誰知謝見君猛地站起身來,後退兩步,慌忙躲開了如狼似虎撲上來的哥兒們,欠身道,“晚生謝過您的好意,隻家中内子管得嚴,又設有宵禁,實在是無福消受,晚回去一會兒,恐是連門都進不去,故此,晚生就先行告别了……”,話了,他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留下縣令和一衆人面面相觑。
片刻,富商往地上啐了一口,嗤笑道,“裝什麼假清高!不識好歹!”,他招招手,一身嬌腰柔的哥兒順勢跌坐在他懷中,眨眼間就哄得他滿面紅光。
縣令大人老神在在地舉杯,自飲自酌,心裡暗道這商戶當真是蠢笨,怕是沒能瞧見那謝大人臉上的厭惡神色,拍馬屁,都拍到馬蹄子上了。
已經離席的謝見君自然沒瞧見商戶人前恭維人後鄙夷的兩幅面孔,他打從會賓樓出來,一路都在抖擻身上沾染的脂粉味兒,一直到回了客棧叩開屋門,這股子熏得人頭昏腦漲的香味,還不見半分消減。
雲胡皺了皺眉,一語不發,也不往他跟前湊,隻身從包袱裡翻找出幹淨的衣裳,一隻手捂緊鼻子,一隻手捏住衣角邊緣,離着一丈遠,就将衣服扔給了他。
謝見君自是瞧出了他的嫌棄,一時起了想逗逗他的心思,便不管不顧地小夫郎身上撲,
“雲胡,為夫當真是沒有招惹過外面的莺莺燕燕,不信你親自檢查檢查?”
二人你追我逃,鬧騰了小半宿才歇下。
轉日起早,新縣令便登門而來。
“謝大人,昨日那事兒,屬實是那富商一意孤行,得罪了您老人家,下官當真是一點都不知情呐……下官若是知道會有這一出,如何也不會讓他來給您添堵……您可一定要相信下官的為人呐……”。
單單這點小事兒,他拉着謝見君,翻來覆去地絮叨了好幾遍,直念叨得旁聽的雲胡都頭暈腦脹,借故要喊滿崽起床,躲了出去。
小滿崽還酣睡着,昨日他早早就回了自己房間,夜半時分還躲在屋裡掌燈看畫本。此番出京,蒙學書冊一樣兒沒帶,倒是偷摸塞了好幾本從季子彧那兒拿來的畫本,畫本中各路英雄智鬥妖魔鬼怪,可比說書先生講的得情情愛愛有意思多了,他一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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