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米湯,仰頭就咕咚咕咚地猛灌了一大海碗,他雙手捏着混着葷油和成餡兒的菜餅子,大口大口地吃得噴香,把一旁隻能喝米粥,啃白面馍馍的學生饞得直咽口水,沒辦法,誰讓他們抓阄回去的人隻會做這簡單吃食呢。
好在謝見君菜餅子烙的多,三人多餘吃不下的,便都拿出來,給其他學生們都分了分,才讓衆人跟着沾了光。
這剛吃過早飯,還沒歇上一會兒喘勻氣,李夫子又招呼他們捎風涼,将割來的麥子捆起來,晚些走前,這些都要扛到闆車上封好推回去。
謝見君找來一小撮稍高些的麥子,将靠近麥穗的一頭打成繩結做麥腰,而後讓季宴禮和宋沅禮将割好的麥子,一捆一捆地擱放在麥腰上。
他雙手拽住麥腰的根部,膝蓋重重地跪壓在麥稈上,借力勒緊後擰上兩圈,往地上一擲,那麥捆子便直直地站立着,給二人看傻了眼。
宋沅禮嚷嚷着自己也要上手試試,結果不是捆不起來,就是剛捆起來,手一松就散了,惹來季宴禮好一通嘲笑。
謝見君蹲坐在地頭上,瞧着他倔強地為了面子,死活不肯讓自己幫忙,兀自将麥捆子拆了又捆,捆了又拆,回頭又見方才還笑話旁人的季宴禮,彎着腰攏半天,也攏不起像樣的一捆來。
他默默地搖了搖頭,“這幹農活呐,哪有想得那般輕松……”。
隻待大夥兒将一早割來的麥子都捆起來,立在路邊,已是近半日過去了。
晌午頭沒了清涼,炙熱的太陽烤得人口幹舌燥,稍稍一動,汗珠順着臉頰撲簌簌砸落,不一會兒功夫,渾身都灌滿了黏嗒嗒的汗。
濡濕的外衫緊緊地箍在身上,似是戴上了一層脫不下的枷鎖,每走一步,便覺得身子愈發沉重起來。
謝見君摘下草帽,擱面前扇了扇風,汗珠打濕了碎發,一绺绺地混着割麥揚起的塵土,貼在額前,他撩起衣袖抹了把汗,髒兮兮的臉頰霎時被抹成了花臉貓。
“咱們歇會兒吧,我實在是割不動了……”,宋沅禮被烈日曬得面色通紅,身子都打起了踉跄,胳膊上,腿腳上,幾乎所有裸露在外面的地方,密密匝匝的紅疹子連了成片,瞧着很是駭人,他不住地上手抓,所抓之處猶如火燎一般,奇癢難忍。
謝見君掰住他的手,撣了撣衣裳上的麥芒,“去塘壩洗洗吧,你這麼抓沒用,一會兒都抓破了皮汗漬進去,可就有你受得了……”。
宋沅禮立時扔下鐮刀,馬不停蹄地奔向塘壩,其餘幾個學生聽了謝見君的話,也不敢再亂抓胳膊上的紅疹子,紛紛追着他的腳步往塘壩跑,這又癢又疼的滋味,他們是一刻也消受不了。
“你真是什麼都懂……”,季宴禮稱贊道,他往地頭上大喇喇一坐,趁機想要歇息一會兒。
“幹過幾年農活就知道了……”,謝見君挨着他跟前坐下,打眼瞧着他正悶着頭,擠手上的血口子,便随手從路邊拔了顆荠荠菜。
“弄這個作甚?”,季宴禮見他将一株自己叫不上名字來的野草,按壓在掌心揉搓出綠汁,滴落在方才割破的血口子上。
“這是荠荠菜,也叫小薊,先前在村裡收麥子收豆子時割傷手,便都用這個來止血。”,謝見君丢下手中的青綠,溫聲解釋道,這還是他穿來這裡後,同村子裡的農戶學來的法子,既簡單又實用。
季宴禮怼了怼指腹間的血口子,果真如他所說那般,血已經止住了,僅絲絲拉拉地泛着疼,再捏起鐮刀時,總有些不得勁。
遠遠瞧着去塘壩的學生們,正陸陸續續往回走,謝見君起身撲了撲衣衫上的塵土,伸手将他也拽了起來,“别貪懶了,夫子都瞪咱們好幾回了,再不起來,怕是要沖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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