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是罵了雲胡沒錯,但自己也吃了虧,真要鬧到縣老爺哪兒,還指不定要判誰的罪,打誰的闆子呢!
“你說滿崽推你下河,誰看到了?”謝見君将他的話原封不動地又頂了回去。
“就是,陽哥兒,要不你也出三十兩,我去縣老爺那裡給你作證去!”人群中哄然幾聲嗤笑。
陽哥兒臉色鐵青,他哪來的三十兩?就算是把家底掏空了才湊不出一兩銀子來,他家漢子就是個賭徒,昨日還将菜錢都輸了個精光。
“陽哥兒,你快開口,隻要你開金口,我就去!”同他有過節的幾個婆子齊齊吆喝起來。
雲胡有些擔心,滿崽推陽哥兒下河的事兒定然是真的,萬一鬧到了縣老爺哪兒,他挨闆子吃牢飯都無所謂,滿崽還是個孩子呢,他扯扯謝見君“我、我不要道歉了、回、回去吧、滿崽他…”
“不用怕,他不敢,有事都有我頂着,我會護佑好你和滿崽…”,謝見君拍拍他的手背,輕聲安撫道。
“都在吵吵什麼?”謝禮不知哪裡得來的消息,匆匆趕了過來。
“裡長,謝…”,陽哥兒似是找到靠山一般,當下就要開口告狀,卻不料讓謝見君搶了先去。
他躬身作揖,恭謙卑亢,全然一副我就是來給内子讨個說法的委屈模樣,“裡長,我剛回來便聽着人說我夫郎雲胡今日去河邊洗衣服,被陽哥兒堵着欺辱,特來給雲胡讨個公道。”
“這…”謝禮看了眼謝見君身後縮着肩膀,眼圈通紅的雲胡,又瞧了瞧身站高台掐着腰的陽哥兒,心下已然有了數。
“你想讨什麼公道?”,謝見君如今過了縣試已是童生的身份,謝禮自然不會像陽哥兒那般,不把他放在眼裡。
“禮叔,我來時同陽哥兒說的很明白,他在外編排我,我可以當做不計較,但雲胡不行,他今日必須要給雲胡道歉。”謝見君不緊不慢地說着自己的訴求,他平日裡說話,也一向是這般慢條斯理,不瘟不惱,但如今說出口的這一字一句,都似是泰山壓頂一般,将衆人按在地上擡不起頭,連周遭的氣息都變得稀薄起來。
“你……”,不等謝禮出聲,陽哥兒最先耐不住了,讓他跟這個結巴道歉,以後他在村裡脊梁骨都能被人戳斷,還如何能擡得起頭來?
“念在咱們同村的份上,我同你再說最後一遍……”,謝見君淡淡地掃了一眼心虛的陽哥兒,眸光中仿若結滿了冰碴,“給雲胡道歉,不然明日我便一紙狀書告到縣衙去,讓縣令大人出面定奪……”。
陽哥兒心裡咯噔一下,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卻覺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還不快去道歉!”,謝禮終于發話。他莫名覺得眼前這個神色平靜,連絲毫怒意都察覺不到的謝見君,當真會為了雲胡,幹出鬧到縣衙的事兒來。
如若要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到了縣老爺的跟前,年底去上報收成,還指不定要被其他幾個裡長怎麼笑話呢。
索然這謝家小子,要的無非就是一句道歉的話罷了。
陽哥兒臉色一陣青白,一陣紅紫,他可以不理會謝見君和雲胡,但他不能不從謝禮,倘若得罪了謝禮,他在村子裡的日子會更難過,權衡之下,他從院裡高台上下來,徑直走到雲胡面前,下唇已然被咬出一道血痕。
他眼中恨意滔天,隻恨不得現下将雲胡給生吞活剝了,沒有他,自己怎會鬧到這麼丢人的地步?幾句揶揄而已,原是誰也不會往心裡去的事兒,卻讓謝見君明晃晃地擺到台面上來,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丢夠了顔面,就為了這麼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瘟貨結巴!
“陽哥兒……”,謝見君及時出聲,他怕陽哥兒破罐破摔要加害雲胡,自己上前一步,将雲胡擋在身後。
陽哥兒惡狠狠地剜了眼謝見君,沖他身後護佑得嚴實的雲胡,猛吸了口氣,艱難開口道,“雲胡,今日是我行之不妥帖,望你大人有大量,莫同我這小人一般見識。”。
“我不、我不諒解你、”,一直沒說話的雲胡乍然開口,冷不丁扔出了這麼一句話,“你、你造謠謝見君縣試成績、來曆不明、還嘲弄他是個、傻子、我不會諒解你!”,說罷,他扯了扯謝見君,“我、我們回去。”
“好……你說不諒解,那我們就不諒解。”,謝見君應下他的話,回身沖謝禮行之一利,二人相伴離去。握在一起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松開過。
————
一直回了家,謝見君如夢初醒,緊握着雲胡的掌心沁滿了汗,他自覺自己逾距了,忙不叠松開雲胡,摸着鼻子讪讪地問起他有沒有受傷。
雲胡這會兒也回過神來,隻覺得方才好似做夢一般,他居然也能受陽哥兒的道歉,一時心情複雜,聽謝見君問他有沒有受傷,他吸了吸鼻子,立時猛搖了搖頭,“我、我沒事,我都是打得旁人、看不見的地方、陽哥兒他、他不會給别人看的。”
以前他娘打他時,便是挑着衣服能蓋住的地方下手,這樣不會被外人瞧見,說她偏心眼兒,惡待家裡哥兒。
“那就行,沒受傷就行……”謝見君低聲讷讷道,餘光中瞥見雲胡垂在身側的手,想到剛才自己就是握着這樣一雙柔軟又略帶些薄繭的手,心頭蓦然冒起一陣燥熱,惹來他心慌意亂。
“我、我去竈房燒些水來。”他落荒而逃。
“阿兄,怎麼樣?你是給雲胡出氣去了嗎?”,滿崽還躲在竈房裡,謝見君推門時,吓得他一激靈,緩過勁兒來,撫着自己胸口,小聲問起。
“嗯……找陽哥兒給雲胡出氣去了。”,謝見君心不在焉地回道,彎着腰從竈台旁邊拾柴火。
“阿兄,你好厲害,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你!”,滿崽臉上霎時綻開一抹笑,好似方才那個被陽哥兒氣得幾乎要掀破房頂的人不是他。
謝見君滿心想着雲胡,對滿崽吹捧的話也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接着。
“可是阿兄,你為什麼一直不和雲胡生弟弟呢?也不和雲胡香香?”,滿崽話鋒一轉,雙手杵着臉頰,抵在竈台上,稚聲稚氣地問道。小小年紀不懂情愛,隻知道兩個人感情好,就會湊在一起香香,還會生弟弟,這是小山同他說的。
謝見君聞聲微微一愣,片刻才意會滿崽說的香香是什麼意思,當下有些哭笑不得,“小崽子,即便将來阿兄同雲胡有孩子,于你也不是弟弟呀,再說了,你說的香香,現在也不合适呐。”。
“可是雲胡一直都在害怕呀……”,滿崽隻覺得自己被阿兄敷衍了,急不可耐地辯解道,“阿兄不在家,雲胡總是不高興,也不愛說話,平日裡閑時就坐在院子裡往門口張望,隻你回來,他才會瞧着有精神。村裡人都說,等阿兄考上了秀才,就要休了雲胡,進城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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