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赫巡還是道:“兒臣認為此事不妥——”
啪的一聲,平頭案上的果盤應聲落地,荔枝葡萄等灑落一地,殷貴妃連忙伏地,道:“陛下息怒。”
赫巡低垂着頭,他并未有意與赫緻栎作對,而是的确認為此事不妥,簡簡單單的一份符水,就能使得多日卧榻在床,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的赫緻栎不僅能外出遊玩,還能與人交歡,這其中必定有蹊跷。
赫巡亦道:“父皇息怒。”
赫緻栎站起身來,睨着赫巡,沉聲道:“息怒?你番兩次忤逆朕,朕如今還沒退位,你這做太子的是不是就已經迫不及待騎朕頭上了?!”
赫巡垂眸,道:“兒臣不敢。”
以往的赫緻栎很少如此,這一年多來的病痛使得皇帝的身形消瘦不少,從前那雙含着威勢的雙眸也變得渾濁,已露頹勢的帝王其實從未放下他對權力的執念。
赫緻栎重新坐回,臉上怒氣已經消散,殷貴妃依偎于他身側,玉手輕柔的為他順着胸口。
他其實并不是真的在對赫巡發火,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敲打他,警告他到底誰才是皇帝,赫巡的身份就算是再尊貴,在朝中威望再高,他都是他兒子,廢立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罷了,朕也
不想同你多說。”
他揮了揮手,緊接着屏風後便走出一位身着單薄的女子,女子聘婷袅娜,臉上覆一薄薄面紗,五官秾豔,有異域之相。
“你一意孤行立太子妃一事,朕且不同你計較。這是西域進貢來的美人,你帶回東宮去,供曉事之用。”
赫巡甚至沒有去看女子的臉,拒絕道:“父皇,兒臣——”
赫緻栎靜靜看向赫巡,道:“朕希望你能明白,朕并不會一再縱容于你。”
他根本沒有給赫巡拒絕的餘地,此次叫他過來,看似是詢問他的意見,其實不過是對他進行敲打。
從前的赫緻栎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他身子好些了,羽翼漸豐的赫巡就成了他的威脅。
赫巡隻得低頭謝恩。
從紫宸殿出來以後,那名異域美人亦跟在赫巡身後,因為赫巡步伐太快,她有些跟不上,便小跑着上前抓住了赫巡的衣袖,聲音酥軟:“殿下,等等奴家。”
赫巡一言不發的抽回自己的衣袖,雪安迎上前來,亦是看見了這嬌滴滴的美人,低聲道:“殿下,這……”
赫巡腳步不停,待到離紫宸殿有一段距離時,他才道:“你看着把她處理掉吧,給一筆錢财讓她回家,或是問她有什麼想要的都可。”
美人身上衣衫薄,寒風一吹發着抖,聞言跪落在地,伏在赫巡腳邊,道:“殿下莫要趕奴家走,聖上曾言…奴家若是被殿下送走,隻有死路一條,還望殿下開恩!”
以往聖上也給赫巡送過美人,但都未曾用過這樣極端的手段。
赫巡大緻能猜出赫緻栎心中所想,他并非是針對雲楚,也并非是真的不同意這門婚事,而是仍對上次他拒婚一事耿耿于懷。
赫緻栎無法容忍赫巡為得一個女子不把他的旨意放在眼裡,但他又不能真正拆散他們倆,所以隻得用這種簡單的方式來彰顯帝王權威。
赫巡臉色并不好看,他并不會因他跟雲楚而連累無辜,卻也不會真的收了這名女子。
雪安适時道:“殿下,您且放心,容奴婢先把她放回東宮,過段時日再借口她重病身亡,到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人送出去。”
如今也唯有此計可行。
赫巡神情疲倦,道:“那便按你說的辦吧。”
等到赫巡回東宮的時候已然日暮四合,他回去時并未乘坐轎攆,而是一路步行。
自從雲楚來到京城以後,好像一切都在發生了着輕微的變化,明明才不過半年,他竟然都要成婚了。
從前在赫巡眼裡,成婚不過是尋一個與自己各方面合适的人,然後相敬如冰的過下去,如今竟覺得幸運起來。
他嘴上不說,但他對此次大婚的期待并不比雲楚少半分,在雲楚看不見的地方,他更是層層把關,力求不出一點差錯。
婚期僅餘一個半月,赫巡卻恨不得它就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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