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懂,你阿爺養陰崽,更厲害。”江詩華嘚嘚瑟瑟地看向一旁的江橘白。
江橘白沒擡眼,手指從供桌邊緣拂過去,“你找死啊。”
“卧槽!”江詩華突然驚呼一聲,他擠開李小毛和陳港,張開雙臂撲到了棺材上面趴着,“金絲楠木的棺材!”
“這得多少錢啊?江詩華的眼睛珠子都快掉上邊了,他愛不釋手地上下撫摸,“太牛逼了,我知道徐美書家有錢,但就這麼個連名字都沒有的死人,居然也能用上金絲楠棺材,啧啧啧。”
“李淼淼、江尚,陳巴赫,過來,我們把這棺材揭開,看裡邊有沒有放些什麼值錢的東西。”江詩華借着朦胧不清的燭光,低頭研究着棺材闆,這棺材用料舍得且考究,不是使用的碎闆,而是全成闆,碎闆拼湊的棺材,哪怕用了上等棺木,也不算真的上上等棺材。
李小毛抱着陳港的手臂,震驚道:“你們是不是瘋了?死人的東西你們也偷?”
幾人頭也不擡,在發現棺材還沒封釘,紛紛面露喜色。
“隻是看看,有什麼的。”
“等埋進坑裡,我們再去挖,那豈不是平白多了一個步驟?”
說完,那四人合力将棺材給推開了。
眼見着膽大包天的幾人猛地愣住,陳港還是問了句:“怎麼了?”
陳巴赫說:“這裡邊不是活人,是紙紮人。”
“江橘白,你快來看!”江詩華一有事就喊江橘白,按照輩分排,他還得叫江橘白一聲舅舅,雖然實際上兩人的關系八竿子都打不着。
棺材裡的紙紮人,紮得跟成年人的體型差不多大小,隻是要稍微纖細一點,制作精細,惟妙惟肖。
瞧着不是随便請個人就能紮出來的,必定是請了正兒八經的紮紙人,破費了一番氣力。
在棺材被打開了一半後,空氣中的柚子花香氣變得比之前還要濃烈,幾乎已經到了熏眼睛的地步。
這裡明明也算個靈堂,可不但沒有棺木的木質清香,連香灰燭火的味道都聞不到,隻有冷冽的柚子花香。
“我不看。”江橘白找了處角落盤腿坐下,屁股猝不及防被一塊硬物給硌得生疼,江橘白低罵了句,把手伸到背後,将礙事的那串銅錢從腰上徹底摘下,想丢出去,卻又因為怕到時候離開後被徐家撿到,當做證據。
少年在牆角埋首,雪白的脖頸柔軟地垂着,他将發舊的銅錢繞上手腕,隻能使用單手笨拙地給串連銅錢的紅線打結。
已經起了毛褪了色的紅線一端微微仰起,像在水中浮動的寄生蟲,末端昂起來,在無法看清事物的環境當中,旁若無人地穿過江橘白撚在指間的紅線另一端。
最終,一個漂亮的活結成了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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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紮人的臉上開了一個口,在嘴部的位置,而口中,正好放置了一塊金子。
金子跟銅闆差不多大小,隻是中間沒有做空,厚度約莫比銅闆還要厚一點,哪怕是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中,也熠熠生輝,閃着亮光。
李淼淼在江詩華朝紙紮人口中的金子伸出手的時候,率先飛快将金子一把搶到手裡攥着。
慢了一步的江詩華立馬不滿起來,“李淼淼,把金子還我。”
“華哥,大家平時雖然都聽你的,可好東西誰先拿到就是誰的,憑什麼我拿到了要給你?”李淼淼拿到了金子,頓時掌心和心口都激動得發熱,連連後退,防備地看着眼前虎視眈眈的三人。
江尚:“見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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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巴赫不住點頭:“就是啊,要不是我跟華哥說來徐家偷東西,你哪有可能拿到金子?”
江橘白将腦袋靠在牆上,懶洋洋地把不遠處為着一塊金子快要打起來的四人當一場猴把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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