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可他剛剛在外頭,把安無雪對上官了了說的那些話聽了個十成十,一時氣息不穩,堂堂長生仙,居然被人發現了蹤迹。
他緩步走到安無雪面前:“師兄……”
安無雪雙眸映着皚皚白雪,眸光如華,轉過眼來看他。
謝折風怕他生氣,趕忙說:“我沒想打擾師兄,本來是想等師兄回屋,幫你在院子裡裝點此物的……”
他說着,拿出了幾個不帶任何靈力的凡俗之物。
是幾盞還未點燃的花燈。
花燈各種樣式都有,有安無雪先前便喜歡的小兔子,小魚,還有蓮花。
安無雪微怔:“你買的?”
“我做的,今晨找了個老鋪子學來的。我隻是……看你次次見着都愛買,應當是十分喜歡這一份凡塵煙火的。師兄定然不會留人一同過生辰,夜晚院子孤寂,我方才做了一些,添點熱鬧,給你挂滿這些就走。”
安無雪打眼看去,見那花燈精巧細緻,連垂挂花燈的細木都毫無尖銳之處,大小格外一緻。
花燈上的水墨點睛栩栩如生,那小兔子花燈竟然比安無雪在照水城帶走的那一盞還要可愛。
他看着,已經開始想象,花燈中燭火燃起,這一手的燈火挂在房檐下、明窗旁,會有多麼動人。
一雙握劍殺魔的手,做起花燈來,倒是得心應手。
他沒忍住問:“師弟去學這手藝的時候,匠人沒誇你天分高嗎?”
“……嗯?”謝折風顯然沒想到安無雪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問題,怔愣一瞬,才一五一十地說,“沒有。他們沒說話。”
安無雪失笑。
——是沒說話,還是不敢說話?
他望着那些随着輕風微微晃動的花燈,不知為何,剛才分明吃的是清甜的冰糕,喉間胸腔卻好像填了什麼酸麻之物,又澀又酸,卻又好像沒有苦味。
他今日收了很多禮物。
除了昨夜淩晨的雪蓮,有些是他自己主動留下的,有些是他人非要塞來的。
其中珍奇靈寶不盡其數。
他上一世身居高位,不管是不是生辰,也總是會收到一些珍貴之物。他自己也不是什麼仰人鼻息的小修士,想要什麼,本就能随意取之。賀禮對他而言,實在是算不上什麼稀罕的東西。
重活一次,那些人喊他“首座”“兄長”……
依然還是将他當做“安無雪”。所贈之物,依然還是落月首座該用的東西。
他以為謝折風也是來做一樣的事情的。
他點破這人蹤迹,本是想着将人打發了,不論謝折風還想塞什麼給他,他都不在意。
但他沒想到會是這區區的凡俗之物。
謝折風惴惴不安中,安無雪忽而說:“你其實……也一點都沒變。”
是冷得教人手藝的匠人都不敢出聲的出寒仙尊,是那個會毫不猶豫替他出劍斬斷凡塵執念優柔的謝折風,也是少年時練劍磨破了手還為他端來冰糕的師弟。
“……師兄?”
謝折風有些摸不準他的心緒,“你說我沒變,可是我哪裡還是沒有長進?”
這問題問得着實另辟蹊徑,安無雪不知如何作答,轉而問道:“師弟不用去處理曲家的事情嗎?”
“落月弟子和北冥仙修還在善後北冥四處遊蕩的傀儡,我沒動曲問心,想看看她背後之人會不會來找她,此刻隻能守株待兔看看。”
“不耽擱正事便好。”
“自然不會。師兄不必憂心,我先前……”謝折風低聲說,“說你放不下蒼生,隻是出于我的私心,怕你離去,也怕你獨身一人帶着傀儡印會出事,這才找的借口。”
“四海兩界的事情,我身在其位,這些是我該憂心的事情,你想如何便如何。”
安無雪輕笑了一聲,卻也沒說什麼。
他吃完了那一盤冰糕,直接用靈力碾碎霜雪淨手,起身去那梅樹下,化出了一個足以讓一人坐卧的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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