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撫雲山上的小神仙吧?”有人指着船。
“一定是了,剛剛江水翻湧,就隻有那艘船不受影響。”
衆人神采奕奕地交談着,想不到短短一個上午竟發生這麼多令人振奮的事。
王成山見趙延真蘇醒,連連祝賀:“趙兄弟如今更上一層樓,小小年紀有如此通天本領,他日定叫那天下榜換個天翻地覆。”
“王老高看我了。”
“趙兄弟若給面子,鄙人請諸位到府上一坐。”
趙延真看王許晴和枕雪一齊不見了,就知這王家府邸是要去上一去的。又看黃懷虛盤坐調息,便轉身問陳功:“陳兄,一同去王老家中坐坐吧。”
陳功垂頭喪氣,聞言站起身來:“多謝諸位,今日能見明界刀與明鏡刀的比試,已經别無他求。現在隻覺陳某的刀着實輕飄,需盡早回門修煉。”
趙延真沒有強留,對王成山說道:“王老,今日臨時上門叨擾,沒帶禮品,您可别責怪。”
“趙兄弟說笑了,我家就是你家,回家何必送禮。”王成山喜笑顔開,吩咐将船靠岸。
趙延真見黃懷虛仍在調息,前去查看,好在氣息平穩,并無大礙。
“黃兄弟也是人中翹楚,僅憑一人之力就穩住整艘大船。”王成山贊歎道。
待船靠岸,陳功走下船去,趙延真也跟了出來。
“此去一别,不知是否還能再見。若有那緣分,希望我有可出之刀,不似今日這般無用。”陳功語氣有些落寞,“代我向黃兄告别。”
陳功說完,竟将刀投入江中,在雨中快步離去。
一個刀客,若是丢了刀,那便隻是客。
但一個刀客,若是棄了刀,那便是找到了自己的道。
有人前功盡棄,也有人盡棄前功。
“陳功兄,來日方長,大器終成。”趙延真終究沒有說出口,因為他自己得了《遮天劍譜》,師父是天聽道尊,又有那天下第九劍湖光鑒月,這麼說倒像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正思索着,黃懷虛和王成山撐傘走下船來。
“陳功叫我代他告别。”趙延真轉身看向黃懷虛,“多謝懷虛兄出手護船。”
黃懷虛擺了擺手:“延真兄觀刀而悟劍,敝人實在欽佩。若是把敝人當作兄弟,便不必言謝。不知延真兄如今是何境界?”
“僥幸上了三重天。”
王成山又贊歎道:“趙兄弟謙虛了,能上良玉榜的人,自然是有天縱之才,哪有僥幸之說。”說罷,便将兩人請上馬車,清竹也跟着蹿了上去。
人們見此也是議論紛紛。
不久便到了王家,府邸正門大開,頗有氣勢。
“兩位小友先去那後院休息片刻,我去吩咐那些下人好好準備。”王成山快步進門,一會就消失了人影。
一個丫鬟領着兩人到了後院。
後院着實清秀,一大片清澈的池塘,座座假山,長廊橫貫。還有紅衣美人,若是仔細看,美人懷中還抱着一臉惬意的貓。
趙延真一看便知那是枕雪,頗有些嫉妒。
枕雪見趙延真一臉羨慕,竟得寸進尺地踩起奶來。
“啊!”王許晴驚羞,臉頰霎時間泛起一層紅暈。
枕雪脫身而去。
“你這色貓,知不知羞。”趙延真故作生氣,随後向王許晴道歉,“王姑娘,這貓常年在道觀中,散漫慣了,不知禮節冒犯了姑娘,我這就給它些教訓。”
趙延真說罷便跑去捉貓,清竹緊随其後,枕雪被追得喵喵直叫。
“你這蠢貓,還敢罵我!?”
不罵你才怪呢,給你創造機會,你倒好,反過來追我,真是蠢貨,當真是欺負貓不會講人話。
黃懷虛遠遠看着,除去開始時與王許晴相視一眼,便不再有目光觸碰。
趙延真追了好一會,直到把枕雪追急得炸毛才肯作罷。
“王姑娘,貧道剛上三重天,氣息還有些不穩,這貓,以後再好好教訓。”趙延真刻意加重了三重天。
王許晴驚訝道:“趙公子風度翩翩,又卓爾不群,一定有不少女子傾慕吧?”
趙延真張口就來:“那是自然,貧道深受其擾。”說完還搖頭歎氣,仿佛真有這麼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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