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胭聽着龍川的講述,雖然龍川隐去了自己真身是龍這件事,但尤胭還是聽得有些高興。
“我媽媽那叫聰明絕頂,不拘小節。你活了一千年又怎樣,還不是栽了?”
龍川也露出了無奈的笑意,“确實是栽了。不過他們真的是正人君子,沒有趁機要我的性命。尤信當時說,我沒有害人,隻是讓他們幹旱了一年,所以放過我一馬。”
“可你又怎麼會變成了蘇容川呢?”尤胭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道禁制不僅僅是要我以後不許動殺人的心思。你父親當初說,他在洛施和我對峙的時候無聊算了一卦。”
“算卦?”尤胭先是一驚,随後又了然地點點頭,“對的,爺爺就以算卦聞名天下,我父親會一些,也沒什麼可驚訝的。他算出什麼了?”
龍川摸了摸鼻子,沒敢說,隻是含糊道,“他隻說我二十五年後會有一些機緣。為了讓我記住以後不許拿天災人禍來開玩笑,就封了我的記憶,讓我重新從一個小嬰孩開始成長。
二十五年後那個機緣到了的時候,我自然就會恢複記憶,重新變成大妖龍川。”
“所以你的機緣到了,對不對?”尤胭歪頭問他,“所以你知道了自己并不是蘇家的親兒子,就以龍川的身份跑出來了?”
“差不多吧。不過我在做蘇容川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蘇家的親兒子了。我和那時候的你一樣,其實都是蘇雨的工具。”
“蘇祿這個王八蛋。”尤胭磨了磨牙,“我本以為他隻吸了我的運氣,好去供養她的親親女兒。沒想到你的運氣,也被吸去了。我記得那時候你想要創業,後來也失敗了。”
在身為蘇容川的二十五年裡,其實對龍川來說,不過是千年中最不起眼的小小一段罷了。
但這一小段,又有些不同。
那時候的尤胭雖然被外人稱作蠢笨不堪,人品極差的廢物。
但對那個時候的蘇容川來說,卻是在那個窒息的家庭中,唯一的喘息機會。
“胭胭。我是在恢複記憶以後喜歡上你的,那天在莊園裡,我對你匆匆一瞥,才知道情為何物。其實我也掙紮過,彷徨過。但我最終還是發現,我不能沒有你。
我知道你可能會糾結我們的曾經。但我們都從那個家庭裡脫離出來了。以後隻有嶄新的機會等着我們,我不希望你困在過去。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
尤胭指尖動了動,她明白龍川說的,但她心裡也着實有些複雜。
“我知道了龍川,我會好好想一想的。”
話題談到這,似乎就結束了。
就在龍川想再說點什麼别的話調節一下氣氛時,司機突然禮貌地敲了敲車窗。
龍川降下車窗,司機微彎腰道,“先生,家門口聚集了一些人。為首的自稱自己姓蘇,是來見不孝子的。有人圍觀直播,鬧得還挺大的。需不需要我先去處理了?”
龍川輕垂睫毛,“不用,開車回家吧。”
“是,先生。”司機坐回車裡,平穩開車。
尤胭有些不屑地攏了攏頭發,“蘇家人果然是蘇家人,還真的聞着味就來了。”
龍川笑了笑,握住了尤胭的手,“能夠為親女兒提供氣運的你,他們現在沒法掌控了。那另一個能提供氣運的我,又好不容易被發現,當然得找回來。
你瞧着吧,蘇祿此人最會搞大聲勢,現在網上的輿論估計也已經壓倒性地偏向他了。小胭,一會兒也許會給你帶來麻煩了。”
尤胭晃了晃腦袋,“蘇家那種人,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而已。你放心,他輿論搞得再好,也是徒勞。”
二人乘車一路來到了龍川家門口,那裡果然聚了一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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