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羅伯特向身旁伸出左手。
“什麼?”
“子彈!”
“把你的子彈給我!”
那個槍卡殼的警察立即笨拙地從身上解下彈夾,悉數交給羅伯特。
“離開這裡!”
“一起……走吧,長官!”
羅伯特掃了一眼腳前不遠的那差不多十具枯骨。
“離開這裡!”
“長官!”
“這是命令!混蛋!”
“是!”
安裝好彈夾,羅伯特又向前方走了幾米,他跨過那些骨頭上還殘留着畢剝火星的骨架,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
“我一定是在做夢!”他安慰自己。
肩上的對講機裡再次響起上級的聲音。
“情況如何?羅伯特。”
羅伯特沒有回答,繼續向前走去。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爬上了他的心頭。
“武裝部隊還有三分鐘抵達。你們那邊情況如何?有什麼異常?”
“喂!收到請回答!”
羅伯特仍然沒有作答,他已經走進漆黑的城堡,對講機中傳出的長官聲音被室内的牆壁放大數倍。
可他依舊沒有作答。
他感到焦糊味血腥味和那沉重的氣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迫近。
但真正讓他沉溺其中的,是一種從未體驗過,嗅聞到的原始氣息。
像是某種信息素,不易被人察覺,卻實實在在地掩藏在那焦糊血腥之中。
他終于明白方才那個主動脫離陣型的可憐警察了。
那東西在召喚他。
蠱惑他。
引誘他。
這似乎與每個人的意志力強弱有關,而現在羅伯特就被那東西引誘着。
羅伯特繼續走着,眼皮突然沉了下去。
一種困倦襲擊了他的大腦。
他聽到一個美妙近似唱詩班女童的嗓音在他耳邊低語。
“羅伯特”
“大英雄”
“我英俊的警察叔叔”
“我需要你幫助”
羅伯特徹底閉上了眼睛。同時他止了步,過了大約半分鐘,他睜開眼睛,但這一次,他眼球中的綠色眸子迅速褪色,直至與眼白融為一體。
對講機裡還有上級的吼叫,但信号受到了幹擾,發出了變形的聲調。
羅伯特側頭看了一眼,随即大力扯掉了肩上的對講機。
在他的視野中,一個身穿金色衣襟身材瘦弱的小女孩,正雙肘交叉,搭在膝蓋上,坐在前方一側角落裡,低頭抽泣,瑟瑟發抖。
“小朋友!誰把你丢在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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