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厄尼躺在地上,有氣無力道。
木門開着,門口擺着一碗扣着肉的白米飯,阿隆站在門外。
“犟什麼。”阿隆無奈地叉着腰:“左說了,犯了錯就要挨罰。你犯的這錯可大可小,好好想想自己哪錯了,然後把飯吃了去找船長服個軟,這事就過去了。”
“不去。”
“你這孩子今天怎麼回事!?”
“先把麥克斯他們放出去。”厄尼用頭頂頂住地闆,将阿隆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中:“怎麼隻有一碗飯。”
“……”
厄尼心裡了然,輕笑一聲,又重新躺了下去:“我犯的錯我自己擔。槍是我開的,鳥是我打的,隐瞞不報是我讓的,和他們沒關系。”
“什麼沒關系?你……”
阿隆的話被身後的人打斷了。
“讓他擔!”
屋内的幾人循聲看去,原來是奧德利帶着船員們來到了禁閉室前。
父子之間對上了眼神,奧德利看着眼前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兒子,點了點頭。
“把飯撤了。
麥克斯和科迪,你們兩個沒事了,出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
科迪如蒙大赦。
他本想拔腿就走,卻突然發現更靠近門口的麥克斯一動沒動。正疑惑間,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些許,于是便也按捺下來。
奧德利見兩人毫無反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船員們,大緻掃過衆人的表情,又轉回來看向麥克斯。
“嘿嘿……”麥克斯面對船長,撓着頭展開了一口白牙:“船長…現在沒我事了?”
“沒事了。”
“随便走?”
“随便走。”
“那我…”麥克斯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厄尼,然後坐到了後者的身邊:“在這一起挨罰,也行吧?”
奧德利靜靜地看了他半晌,才道:“可以。”
飯又被端了回來,這次是兩碗。
科迪沒走,在奧德利允諾之後也表态留了下來。
門關了,船長帶人返回了餐廳。屋裡麥克斯和科迪輕輕扒着飯,厄尼依然一動不動躺着。
但莫名地,房間裡和諧了許多。
午飯時間很快過去。
大部分船員都回到了船艙午休,隻留下替班的瞭望手,甲闆上安靜得很。奧德利和左飯後消食,溜溜達達來到了後甲闆。
“兩槍。”奧德利手握配槍站在厄尼之前的位置上,虛晃了兩下,語氣裡滿是得意。
“也不看看誰徒弟。”左把整個身子都靠在了箱子上。
“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又沒教他開槍。”
奧德利瞄了左一眼,接着習慣性地開始把子彈退出轉輪,将槍機擦幹淨,再一顆一顆地上彈。
左白了奧德利一眼:“那跟你也沒關系,你也沒教。”
聞言奧德利不但不生氣,反而嘿嘿笑了起來:“那也是我兒子,他身體裡有我的……那叫什麼?基因。
肯定是因為基因好。”
“得了吧,還基因,你那槍法還沒我好。”
“诶?!比比?”
“不比。”
“哼,不敢。”奧德利揚了下下巴,将轉輪拍進手槍,再次舉槍瞄向遠方。可這次,剛剛還平平整整的海平面,現在卻出現了一個不斷變大的小黑點。
“嗯?”
………
瞭望台上傳來了一段又一段短促刺耳的哨聲,并數聲槍響。
這意味着有身份不明的船隻正在靠近。
船艙内一片騷動,可等到阿隆着水手們上到甲闆時,卻發現到處都是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哪來的霧?!!!”
水手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景象震懾得腳步一頓。
“别發呆!找位置!”
阿隆的低喝聲傳來,讓水手們清醒了些。于是趕忙憑借着身經百戰的經驗,各自摸到了适合阻攔與反擊的位置。
“敵襲!敵襲!已經上船!他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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