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清晨,王嘉言剛打了瓢洗臉水,就看到阮秀曼從前店裡走了出來。
她喜笑顔開地拉着王嘉言去前店看。
王嘉言半夢半醒地走了進去,頓時清醒了。
這哪裡還有一點閉門謝客的模樣,潔淨的木架子,刷洗過的長椅和闆凳。一旁的烙餅散發着滾滾熱氣,這香氣,王嘉言一聞便餓極了。
這姐辦事效率竟如此驚人,明明昨晚他睡得算晚,今早起得也算早,她她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起來把鋪子全都收拾了一遍,連餅都烙好了。
“沒問題嗎阮姐。”王嘉言還是有些憂慮,“你前幾日還卧床,這……”
阮秀曼急忙擺手,“沒事的小言,都是些小毛病,我累了會休息的。”
她自己都無所謂,那王嘉言也不好說什麼了。
他回後院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将銀票們塞進衣服最深處。
現在天色還早,劉垣也還沒起來,很适合去做點準備。
他來到前院,正想和阮秀曼告别,卻看見這麼早居然有顧客。
“老闆娘,好幾月沒吃到你的烙餅了,手藝沒有退步啊。”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拿着一張烙餅,笑得憨厚。
阮秀曼也很高興,樂呵呵道:“遇上貴人啦,今天開業,蹭蹭喜氣。”
這大漢低頭吃一口餅,擡頭說一句,眼睛就跟焊在阮秀曼身上一樣,阮秀曼每回他一句都笑得合不攏嘴。
那是一種純粹的令人歡喜的喜愛,王嘉言作為旁觀者看,隻覺得屍體暖暖的。
一旁還有個悶頭吃餅的客人,白發蒼蒼卻不見老态,手腕上挂着一隻玉镯子,神色平和。
“老闆娘,店宅務的人等會兒就來了。”黝黑大漢聊到正事,神色不免憂慮,“你數月沒開張,這錢可還有剩的?”
聞言阮秀曼眉頭微皺,但迅速壓了下去,笑着搖搖頭,“放心吧,不成問題。”
沉默的白發老人向這邊走了兩步,大家也都側頭看向他。
“上面有變動,現在情況不明,你們都多準備點吧。”老人徐徐道,“……若有難處,可來流翠坊裡尋我。”
“另外,阮氏,你是收留了那個乞兒?”
白發老人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王嘉言身上。
王嘉言一愣,笑着地對他們揮揮手。
“是……吧,是嗎?”阮秀曼看向王嘉言。
王嘉言笑道:“阮姐心好,我特地來找阮姐讨個餅吃。”
阮秀曼立刻遞了張餅給他,金黃的油邊裡裹着脆脆的菜蔬,令人食指大動。
“小言,這位是陳正志陳鐵匠,這位是流翠坊的馮老。”她依次指過黝黑大漢與白發老人,陳鐵匠對他招了招手,馮老則是微微點頭示意。
本來還想着什麼時候去拜訪餘下的鄰居,結果一下子就都見着面了。
現在也不是談事的時候,王嘉言杵在這他們聊也聊不好,于是他拱手道:
“陳叔,馮老,我還有事外出,先走一步啦。”
他與三人告别,轉身走向南市。
過了一個時辰,阮秀曼在街口看見了王嘉言的身影,後面還跟着幾個小厮。
“好了,拉到這個鋪子門口就行。”王嘉言掏出碎銀來結清,随後給阮秀曼打了個招呼,“阮姐。”
此時的王嘉言穿着藍色長袍,衣冠楚楚,連枯燥的亂發也好好的盤成了發髻,還戴了個精美的小頭冠。
這活脫脫一副世家少爺的模樣,金質玉相,頗有潇灑文人氣。
“這,這是……”阮秀曼一時看呆了。
“今天去買了些衣服,然後搞了點各種各樣的食材回來,買的好像有點多了,希望能用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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