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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樣子的事情，她找的人，也甯願是賀君，而不是他！蔣正楠就如此地維持着這個姿勢，像一座雕像，站出了無法言說的心傷。許連臻挂了電話，暗暗松了口氣，幸虧賀君答應了。否則……否則她要找誰啊？腦中一下子閃現出蔣正楠的臉……許連臻怔了半晌之後才發現，自己又有了片刻的空白，這段時間的自己，像一個得了老年癡呆症的病人，常常會說着說着就忘了要說什麼，做着做着會無緣無故地發呆。那天晚上，蔣正楠在某個路口停車等紅綠燈的時候，擡頭便瞧見了不遠處的高聳伫立着中心醫院。車子居然開到了這裡，蔣正楠面色發沉。客紅燈轉綠後，他手裡的方向盤一打，便駛進了醫院。蔣正楠一直在車裡沒動。好半晌，看了看腕表，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多。蔣正楠推開車門，一陣冷風湧了進來。他似清醒了過來，站在原地。在冷風裡頭不聲不響地站了半天，他最後還是&ldo;砰&rdo;的一聲關上了車門，朝住院部走去。蔣正楠站在病房門外，聽到裡頭那個熟悉低柔的聲音響起：&ldo;爸，要不要吃橙子，我給你切一個？&rdo;那一瞬間，他的心，仿佛通電般微微顫栗。是她的聲音。這些日子累計的怒火，竟然如同被冰水澆過一般，慢慢都熄滅了。他一直認為這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他過幾天便會将她忘記得幹幹淨淨的。是得，忘得幹幹淨淨的。可是，直到此刻，才知道不是這樣的。很多時候，愈想忘，愈難忘。蔣正楠一直站在外頭，後來，許連臻出來，一個人去公交車站乘車。他就開了扯緩緩地跟在那車後頭。蔣正楠看着她上車，看着她下車，又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了租的房子。他把車子停在角落，在樓下看到樓頂的燈淺淺地亮了起來。蔣正楠環顧四周，這裡是城鄉結合帶，四周的房子都是屋主自建的小産權房。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向來是治安難點。蔣正楠擡步上樓，一級又一級……四周是刀子般的嚴寒，北風呼呼吼叫着咆哮而來，打在裸露的肌膚上便如同利刃在割。蔣正楠似中了定身術一般，無知無覺得站在樓頂加蓋的小屋外。原來，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這裡。幾天之後，賀君按照約定如期出現在了許連臻面前。許連臻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再三地道謝：&ldo;賀先生，真實太感謝你了。你這麼忙，還要抽時間過來……&rdo;賀君一直如往常般客氣：&ldo;許小姐，你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rdo;&ldo;賀先生，我們對一下要說的話吧，免得在我父親面前說漏了嘴。&rdo;于是許連臻将自己編的兩人怎麼認識，在哪裡認識等等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賀君點了點頭：&ldo;許小姐，你放心，我會全力配合你的。&rdo;不知道是賀君的談吐禮儀、一表人才，還是父親許牟坤太渴望這麼一個人的出現了，一切都順利至極。瘦骨嶙峋的許牟坤這幾日的精神已經很不濟了，但一見到賀君，還是滿臉歡喜地拉着賀君的手，笑呵呵地說話：&ldo;我相信我女兒的眼光，她說你好，相信你一定是不錯的。&rdo;賀君不愧是一等一的人才，那笑容真誠得無一絲破綻：&ldo;伯父，能認識連臻是我的福氣。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rdo;又疊聲道歉：&ldo;伯父，真是對不住，一直到現在才來看您。隻是我被公司派到了國外，昨天才回來……&rdo;許牟坤拍了拍賀君的手，滿意地連連道：&ldo;好，好，好！來就好。來就好。年輕人，工作要緊，工作要緊。&rdo;又問了一些賀君家的情況，賀君都一一作了回答，隻說家在外地，父母都是中學老師，家裡還有一個姐姐早已經結婚等等。許連臻在邊上一邊聽一邊微笑附和，臉上肌ròu都幾乎僵硬了，也不知道賀君說的家裡情況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賀君極有能耐，至少他所說的，父親許牟坤聽了都十分滿意，而且看情形還毫無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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