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城依山傍水,城郊也有不少建在湖邊的園林。
端午将至,晚間這湖裡開始出現蛙鳴陣陣,蓮、荷也露了尖尖小角。
亂羽租了隻小小的遊船,帶着洛笙泛舟至湖心。
“少俠停在這裡做什麼?”
洛笙見他放下了船槳,四下看看又有些不解。
亂羽卻枕着胳膊往後一仰:“姑娘本就久居于仙山,近來在鬧市裡待久了,該見一見自然的本真。”
洛笙輕笑:“眼下入了夜,這湖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少俠想讓我看什麼?”
“非也,”亂羽聞言重新坐好,“五感形、聲、聞、味、觸,姑娘隻重了形,卻忘了分明不用眼睛也能知曉許多事的。”
洛笙無奈依他所言閉了眼,一時間隻覺得其他四感更為清晰了些。
天邊月皎皎,灑下光潔白。晚風拂過,試圖撫平水面皺褶。
岸上開了些不知什麼種類的花,草木的芳香随風飄揚。
其間聽得夏蟲聲響,在天地之中讓人覺得渺小又空曠。
亂羽見她一手搭着船沿,悄悄移近一些,輕輕蹲下,手裡鞠一捧水。
湖裡的遊魚被他一吓,尾巴一甩重新竄回了湖底,隻發出輕微的水波悶響。
亂羽屏着聲,将舉着那捧水移到她垂手的正上方。
湖水微涼,自指縫中滴落一些。
感覺到涼意,洛笙下意識睜了眼,月光下的少年便這樣毫無征兆地闖進她眼裡。
“湖水太涼,吓着姑娘了?”
亂羽揚手将餘下的水灑回湖裡。
他隻蹲着身子,比洛笙坐着稍低一些,這時候微微擡頭,嘴角揚起笑意。
洛笙素來不知,這人眼裡還能生出真情來的。
她回過神來隻輕輕搖了搖頭。
“這園林建得不錯。”
她隻能想到這樣一句話來轉移話題。
“這園子是桃花莊的資産,”亂羽起身又在她身側坐下,“原本是宋夫人打算贈與新婦的定親禮。”
洛笙略一思索:“龍鳳宴?”
“姑娘知曉的還挺多。”亂羽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姑娘隻是深居簡出的世外高人。”
洛笙垂眸:“也不過是這幾年才會下山走走——少俠方才說‘原本’……可是之後有什麼變故?”
“三年前的舊事,”亂羽仰頭看看夜幕中衆星拱月,“那時我被齊大俠關了禁閉,不甚清楚,隻知夕時花已謝,舊人随花逝。”
洛笙聽懂他話裡意思,一時也沒再問什麼,隻歎一句:“世人皆有難言隐。”
“世人皆有難言隐……”
亂羽輕聲重複一遍。
世人皆有難言隐,萬般心事訴誰聽……
他垂眸看着月下的仙子,張了張口,終究話音一轉,沒把暗自接上的話說與她聽。
“姑娘近來奔波忙碌,這幾日便在客棧裡好生歇着。待端午至再随我去見見龍舟賽,如何?”
洛笙隻覺得他回一趟南安該有計劃,點了點頭應下。
南安城大戶不多,桃花宋莊算一座。
桃花莊名副其實種滿桃樹,隻是如今并非桃花盛開的時節,隻見得到小湖邊楊柳垂條,水中遊魚歡快。
若不是處處可見的粉牆黛瓦,倒讓人覺得是置身于山林之中。
這裡的夜色倒是和城郊的莊園無甚差别。
宋翎風此刻正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喝茶。
身後傳來輕微聲響。
宋翎風餘光一瞥:“不必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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