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銜已動身去曆練,楚奉寒也不在懲戒堂。
夙寒聲略感心虛,颔首朝崇珏行了禮,幹巴巴地對正使道:“我……我尊長到了嗎?”正使正在垂着頭擦拭單片琉璃鏡,回道:不是在了嗎?
他示意的是崇珏所坐的位置。崇珏冷淡朝他看來,将茶杯放下,慢條斯理将佛珠串在虎口輕輕掠過,氣定神閑。
不不不。”夙寒聲趕緊跑上前,趴在正使的桌案上越過去,小聲道,“正使大人,你把琉璃鏡戴上再說。
就算壓低聲音,同處一室的崇珏仍然聽得清清楚楚。他微微一蹙眉。三個不是什麼意思?
正使勉強打起精神來,把沾染了水痕的琉璃鏡擦拭好重新戴回去,眯着眼睛一瞧,趕緊爬起來,恭恭敬敬行禮:“原來是世尊,有失遠迎。”
崇珏眉頭皺得更緊了。
“原來”,又是何意?
夙寒聲趕忙問:“他還沒到嗎?”
正使搖頭:今日聞道學宮學子外出曆練,許是靈舟太多,堵在路上了。
夙寒聲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還是繼續提心吊膽。
應見畫還未到,二師姐也沒影子,夙寒聲幹站在正使桌子旁,視線偷偷摸摸去看崇珏。昨日兩人不歡而散,怎麼今日不在佛堂念他的破經文,大駕光臨懲戒堂做什麼?
聽正使的意思,他似乎也不知道崇珏會來。
夙寒聲若有所思瞥着崇珏,神使鬼差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崇珏……不會以為今日要叫的尊長是他吧?
想到這裡,夙寒聲沒忍住差點笑出來。
怎麼可能,昨日那沒開葷的老男人聽到幾句污言穢語就恨不得要抽自己,不生他的氣就算好了,怎麼可能還上趕着為他開尊長會?
……但如果是真的呢?
夙寒聲雖然口中說着要和此人沒有任何糾葛牽扯,但前世崇珏總歸占據他一生大半時光,哪裡是那麼容易便徹底割舍的。
無法否認的是,心高氣傲的夙少君有時也會不可自制地幻想:“如果他主動道歉,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諒他打我之仇。
有時又恨恨地想:“就算他道歉,我也永不原諒他。
求天道讓他趕緊恢複前世記憶,悔恨懊惱去吧,就算哭着求我回頭,我也不再搭理他了!
事實證明,夙寒聲其實也沒那麼高的心、那麼傲的氣,見到崇珏“不請自來”,心中便開始蠢蠢欲動,浮想聯翩。
夙寒聲幹咳一聲,溜達着走到崇珏身邊,見他茶沒了,難得主動地伸手續了杯茶。
崇珏淡淡看他。這是在主動示好?倒是能屈能伸,和他親爹一個樣。
世尊安好。夙寒聲彎着眼睛笑,今兒不是禮佛日嗎,您怎麼不在佛堂念經,來懲戒堂有何貴幹呀?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崇珏卻隻當他在硬撐,端着尊長的架子淡然道:“心中有佛,自生無量。禮佛日便得去念經的道理你倒是懂,那為何授課時不去上課?
夙寒聲:……
夙寒聲被怼了一個跟頭,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但細想下,這話說的又沒錯,并不是多尖銳的譏諷。
夙寒聲難得被鋸嘴葫蘆被怼得噎住了,嘴唇張張合合半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開門見山道:等我尊長到了,自然會同他解釋清楚我為何曠課,就不勞煩世尊擔憂了。
簡而言之,回去念你的破經去吧!
崇珏撥弄佛珠的動作微微一頓。“我尊長”?這話中意思怎麼越發奇怪?
還沒等夙寒聲繼續挑刺兒,餘光一掃,懲戒堂門口猛地竄進來一道雪白的影子,宛如流光似的倏而落在旁邊的椅子上。
定睛看去,那白影竟然是一隻雪貂。
雪貂長得玉雪可愛,渾身雪白沒有半分雜毛,黑黝黝的眼眸骨碌碌轉了幾圈,乖巧地蹲在椅子上,開始奮力地将雞毛撣子似的尾巴甩來甩去。
……像是在撣灰?
夙寒聲還在疑惑這是哪兒的靈獸,突然像是記起什麼似的,也來不及和崇珏嗆了,騰地沖上前,趕緊撩起袖子和那隻雪貂一樣将椅子上上下下全都擦拭一遍。
懲戒堂的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鬧哪出。
雪貂用尾巴掃完不存在的灰塵後,朝夙寒聲叽叽叫了幾聲,又蹲在桌案上,伸着爪子從雪白的皮毛裡掏出幾個茶杯、茶壺、小火爐。
一整套的茶具,也不知
到底怎麼塞到它小小的身軀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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