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劇場已經坐滿了,連二樓都不剩幾個位置了,許鶴星沒有跟着搶票,而是非常機智地拿了工作人員的牌子,遊蕩在藍天劇場内尋覓一個絕佳位置。
經過兩輪淘汰,剩下的十五個選手争奪前十名,概率還是很高的。
從早上就沒見到霍裕了,兩個人隻在手機上聊了幾句,許鶴星站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突然無比想見他。
穿着禮服的主持人走上台前,台下的聲音減弱了不少,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舞台上,評分老師們也紛紛落座在第一排。
許鶴星站在舉着攝像頭的工作人員旁邊,直播正式開始了。
簡單講了幾句後,十大歌手決賽正式拉開帷幕。
第一個選手是來自經管學院的女生,她選擇了一首很貼合她聲線的歌曲,寂靜悠長又空曠,許鶴星緊張的心情被她的聲線撫平了。
既然能進決賽,那就是有水平的,許鶴星分不出哪個選手唱得更好,隻覺得每一個都很好。
許鶴星分神點進直播間,甯大官方賬号直播間難得這麼熱鬧,刷屏速度很快,都在為各自學院的選手打call。
“請欣賞由機械學院霍裕帶來的歌曲《天後》。”
許鶴星心跳驟然加速,他舉着手機點開攝像功能。
舞台光倏地暗了,一個模糊的身形上台,音樂前奏響起,燈光又“啪”一下地點亮,照在舞台上,照在少年身上。
他穿着一身灰色西裝。雖說是西裝但卻并不刻闆,他敞着懷兒,内裡沒有搭配領帶,襯衫也松松垮垮的,一副随性簡單的模樣。
他一手拿着麥克風,另一隻手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露出脖頸和藏在衣領下的項鍊。
許鶴星沒忍住拉進攝像頭,霍裕整個人充滿了屏幕,身形高挑,雙腿修長筆直,握着麥克風的手上隐隐爆着青筋。
“終于找到借口趁着醉意上心頭,表達我所有感受。
寂寞漸濃沉默留在舞池角落,你說的太少或太多都會讓人更惶恐。”
霍裕開口低沉,渲染出感情,舞台下安靜的仿佛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許鶴星不由得想:這次麥克風明顯質量好了不少。
“誰任由誰放縱誰會先讓出自由,最後一定總是我,雙腳懸空在你冷酷熱情間遊走,被侵占所有還要笑着接受。”
麥克風中傳來的是極具金屬質感的嗓音,喘息中略帶着點慵懶的沙啞,他尾音輕輕拉長,仿佛戀人訴說着自己的故事,許鶴星有一瞬間的失神,手一抖。
“我嫉妒你的愛氣勢如虹,像個人氣高居不下的天後,你要的不是我而是一種虛榮,有人疼才顯得多麼出衆。”
高潮之時,燈光切換着、交錯着。
台上的少年隻是閉着眼,微微仰着頭,他知道台下有人為他歡呼雀躍,但在這一刻,這些都與他無關,這是屬于他自己的靜谧時刻。
他任由燈光打着。
台下不知道誰起了頭,都在跟着小聲合唱,有人自發打開閃光燈……掌鏡的工作人員非常懂事地将鏡頭切換到觀衆席幾秒,幽暗的觀衆席中錯落有緻地閃着光,隻因霍裕為他們帶來了一首堪稱美妙的演唱。
許鶴星還在錄像,沒辦法打開閃光燈,卻沒忍住哼唱出聲。
“我陷入盲目狂戀的寬容,成全了你萬衆寵愛的天後,若愛隻剩誘惑隻剩彼此忍受,别再互相折磨,因為我們都有錯。”
高潮結束,進入前奏,霍裕擡眸,眼底閃着光。
他望着台下,明明昏暗卻一眼望見了許鶴星。
許鶴星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看不清面容,但霍裕能想象到他的表情,一定是帶着激動的,甚至還有崇拜。許鶴星一向藏不住他的眼神。
霍裕一瞬間心裡癢得厲害,他有一種沖動即将突破束縛的錯覺,他強行壓下一切,隻因他不願意拉着他一起走上一條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正确的路。
他不敢再看向台下,他怕撞上少年熾熱的眼神。
這個眼神能讓他義無反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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