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無法想象會把開夜車這件事當做職業的人。
他想了想又問徐澤,“還是因為家裡情況不好?”
然而這一次的質問,趙書今又換來了熟悉的,意想之中的沉默,徐澤還是那幅姿态,不解釋,不回應,就好像沒聽到似的,把穩了方向,似乎将開摩托艇這件事做得全神貫注。
趙書今也開始習慣這種無聲的回應方式,他是很妥帖的人,也是涼薄,無所謂的。趙書今坐直一些,離徐澤的距離不遠不近,而後隻是迎上了逐漸強烈的風,什麼也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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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徐澤将摩托艇開過瘾,泊回碼頭時肆意的太陽斂了下來,刺目的光幻化為輕盈的箔,飄散在廣闊海面,也落在趙書今寬寬的肩頭,将他銳利的輪廓暈得柔軟。
趙書今帶着徐澤朝岸邊走,問他想不想再上遊艇,徐澤忙說不要,趙書今便同他回酒店用餐。
回了客房侍者已經将前菜布好,書今從迷你吧拿過兩瓶纏着絲帶的紅酒,自己動手倒入了醒酒瓶裡,徐澤拿過倒空的瓶身,看了看問趙書今,“這個是禮物嗎?包裝的好漂亮啊!”
“嗯。”趙書今坐下後,許是餓了,就随便叉着前菜吃,并不講究。徐澤喜歡客房裡用餐這種輕松的氛圍,上手拿了塊面包又問,“是淩晨打電話喊你海釣的朋友送的嗎?”
趙書今隻“嗯”了一聲,徐澤便又好奇道,“那你們釣上魚了嗎?”
“沒,光聊天了。”趙書今給自己斟了一整杯酒,也沒給徐澤倒,徐澤沒所謂,反正也不太想喝,他便笑着對書今道,“我想也是,半夜都要見的,肯定是超級重要的朋友。”
趙書今擡眼瞥了瞥徐澤,見他面目柔和,應該不是以往情兒最愛鬧的吃味,就不顧風度飲了一大口酒,方道,“不知道現在算不算,但我們這幾年見面,總會吵架。”他頓了頓舉杯又灌下一些,說,“昨天倒是平和地聊了聊。“書今盯着空杯怔了怔又說,“很久沒有過這種時光了。”
徐澤看書今為難,想幫其出謀劃策,斟酌了措辭才說,“确實,我和老家朋友也愛吵架,有時候怎麼都說不通,可讨厭了!”
這時候侍者敲門,将推車置好,菜盤上桌後就退了出去。徐澤被打斷,看着漂亮的食物,雖然很想動餐叉,但還是憂心着書今的友情,咽下口水補充道,“吵架是不理智的,你要真正去考慮他的内心需求,理解他,幫助他,才是真正的朋友!”
趙書今看徐澤說得煞有其事,可他認真的樣子實在是呆,頭上因為下午被海風吹亂,翹着幾縷頭毛,天線似的,趙書今自認被這個傻瓜教育屬實可笑,他聳聳肩道,“我考慮他,那誰來考慮我?”
“書今,”徐澤正色說,“人不可以太自私,如果這個朋友真的重要的話。”
趙書今聞言自嘲笑笑,并無多言。若說為了喜歡的人,付出能夠給予的一切資源,這種行為也叫自私,那他真的不知道什麼樣的大方才能被稱作慷慨。
不過他今天不想再勾起和周景言那些扯不清楚的矛盾,他隻希望時光停留在海釣艇淩晨三點的甲闆上,他和周景言望着海什麼都不說,自己不再說想共度一生的事,周景言不再說要影視資源的事,就隻是單純地坐在一起,好像九年前自己被關禁閉時,周景言偷偷來找他的時候。
徐澤見趙書今愣了一會兒,什麼都沒回應便繼續倒酒,悄悄觀察着書今開口道,“其實,對付和朋友吵架,我還有個絕招的。”
徐澤坐端正了些,口吻也更為鄭重,“就是你得想辦法讓他知道,無論他需不需要你,你都永遠站在他身後。”
趙書今垂眸笑着,對徐澤的提議置若罔聞。趙書今母親家裡世代從商,楊敏打小就告知書今,人同人交際的本質,唯有互利足以成就,世上本沒有什麼關系,是能夠真的永遠的。不過他沒必要和徐澤多說,隻是點點頭禮貌道,“謝謝你的建議,我知道了。”又拿起醒酒瓶問,“要不要也來點?”
徐澤趕忙遮住杯口拒絕,繼而拿起刀叉,仔仔細細的,像趙書今第一次請他吃飯時一樣,乖巧認真地品味起來。
待甜品吃完,徐澤才恢複了談天意願,他擦着嘴滿足道,“書今,海邊太快樂了,我都快不想走。”
“你想呆多久呆多久。”趙書今今晚喝得微醺,心情轉好,就說,“過完年再走都沒問題。”
“怎麼可能呢!我早就買了明天的紅眼航班,晚上十一點半就要走了。”徐澤想了想頗有失落,“能玩這樣的三天,已經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趙書今未料想他打算這麼快離開,買機票也未告知自己,心下煩躁。但徐澤又自顧自叙述起對妹妹病情的愧疚,以及對半山小賣店生意問題的憂心,其間言辭懇切憂慮,趙書今便也沒再想開口挽留他,想着既是跨年,便随他去了。
用過晚餐,侍者撤下餐碟,趙書今調出賽車轉播來看,徐澤便去洗澡。
等徐澤從浴室出來,卻見趙書今懶懶地躺在床上,手上把玩着一個小方盒,徐澤在賽車講解激昂的音調裡坐到床上,方才看清書今手上盤的是一盒保險套,他頓時臉燒紅,不去看趙書今,又将手邊的一張毛毯蓋在身上,左滾右滾,将自己包裹成了一個牢固的繭。
趙書今看着實在好笑,将盒子一扔,抛到了床頭櫃的邊角上,轉身撐着腦袋面對徐澤,笑笑撇開關系道,“這是陳助理放的,不幹我的事。”
“哦,哦,這樣啊,好的。”徐澤連頭都沒轉過來看書今,把毛毯子裹得更緊,匆匆閉上眼,眼皮還巍巍顫着道,“那麼,晚安了,書今!”
雖然已經閉上眼,但徐澤還是能意識到近身柔軟的床面些微下陷,書今溫熱的身體移動過來,呼吸裡有淡淡的酒味,被毛毯纏住的徐澤更緊張了,眼皮也抖得更不嚴實,他感覺到趙書今愈來愈近的聲息,好像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然而讓徐澤擔心的偷襲并沒有降臨,趙書今隻是靠近,哄人睡覺一樣拍着徐澤的肚子道,“我說過,你不想做,就不做。”
書今見徐澤聞言,舒了好大一口氣似的松弛下來,又好氣又好笑,用力揍了他一下道,“沒人喜歡你這個小毛毛蟲。”
趙書今說話時候還是有零星的酒味,但可能是因為口氣柔軟,意外的叫徐澤不讨厭,他悄悄睜開眼睛,艱難地轉過身面對書今道,“對不起,書今,我心裡好像還是有一點疙瘩。”
“嗯。”趙書今卻閉上眼,斷斷續續拍着徐澤說,“沒事。”
徐澤見書今的臉上也泛起些酒後的紅潮,頭發散着,不似平時成熟的模樣,這會兒才發覺這個個頭高大的男人,其實比他的年紀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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