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向神明謝罪,還望父皇母後不要為難他,給他一條生路。”
【作者有話說】
51-53章已修文微調,可清除緩存後重新觀看
行刑
回到北疆已經十四日,陸棠鸢整日昏迷,呼吸都微弱到幾近于無。薩日說,陸棠鸢的身體已經恢複很多,體内的毒雖難以徹底消解,但睜開眼睛這樣的小事足矣,至今仍未醒來,大抵是已經對這個世界絕望。
病時的人總是脆弱的,清醒時刻意忽略的逃避與放棄,會在此時無限放大,或許陸棠鸢也不是一個全無弱點的人,他也會在夜深人靜地時候期待明日不要來臨,幻想昨日并未發生。
“早知道,我一定不跟他賭氣,我答應幫他攻打大崇,好歹給他點念想”拓跋枭依舊隻敢牽着陸棠鸢的手,沒有保護好陸棠鸢,他怎配去擁抱,“這是神明給我的懲罰,等我贖清罪過,他一定會願意醒來的。”
“會的。”薩日雙手合十貼近額頭,向神明緻禮,“待火棘之刑鞭盡你們的罪孽,神明會去他的夢裡喚醒他。”
“你照顧好他。”拓跋枭把陸棠鸢的手背擡到近前,猶豫片刻,隻是用鼻尖貼了貼陸棠鸢冰涼的指節,随後将手塞進被子裡,搭在湯婆子上,“祈禱神明原諒我吧。”
今日,就是他的行刑之日了。
北疆都城位于北疆的最中心,都城的最中心又矗立着一處高聳的通天煙囪,每每施行火棘之刑,都要從北疆之外的野林裡選一棵足夠高度的枝幹,晾曬全幹,點燃後吊起,再由上至下抛入煙囪中。
煙囪内壁也早就提前塗刷好北疆的“火膏”——由北疆植物搗制而成,易燃燒且不易燃盡。
如此,通天火光便沖破了細細密密的雨,讓北疆四方子民都能見證這一場神罰。
午時,拓跋枭赤腳赤膊站在煙囪前,祭司親自擔任行刑人,拉開煙囪底部閘門,将神鞭甩進噴湧而出的烈火,燒了足足一刻鐘,才将神鞭燒得通體火紅。
“北疆王子拓跋枭,執意娶外族罪人為妻,頂撞雙親,對列祖列宗不敬,德行無狀,罪孽深重。”
“感念其情真意切,誓死護衛紅玉之盟,誓死效忠北疆神明,架刑台,請神鞭,望神明評斷!”
祭司雙手纏着厚厚地隔熱草葉,握鞭甩起,神鞭劃過微雨落下的銀線,滾燙的神鞭遇雨發出呲呲的水汽聲,這一甩,大祭司便在頃刻間被罩在了蒸氣裡,觸及神鞭的雨水,全數成了廢水和白汽。
“午時一刻,第一刑!”
“啪!”
神鞭破開雨幕斜亘在拓跋枭的後背,冒着紅光的棘刺深深紮進皮肉,而後被甩起,深層的皮肉都被棘刺帶的翻出來,皮開肉綻卻流不出血液,傷口之處早已被炙烤地焦熟萎縮。
皮肉之痛,灼燒之痛,鞭刑之痛,拓跋枭的臉登時沒了血色,緊接着,雨水刺激傷口的痛,第二刑與第一鞭傷口交錯的痛,接踵而至。
不過兩鞭,他便感覺自己去了半條命。
恍恍惚惚看到對面高台上的父王母後,他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崇的鬥獸場,被所有人高高在上的“觀賞”着,而他不在乎周遭是何許人也,隻一心為陸棠鸢而戰。
這樣也很好,他是能拯救陸棠鸢性命的存在,他的生死勝敗,就是陸棠鸢的生死勝敗,他們在這一刻是世界上羁絆最深的兩個人。
如此想來,陸棠鸢把他用作鬥獸哪裡算得上侮辱呢,分明是在不喜歡他的時候,給了他生死相關的資格。這是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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