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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萬裡行商終是客（第1頁）

第三節百年漂泊始還鄉

李客騎着韓将軍送的戰馬，快馬加鞭趕到了城外商隊住宿的小村莊，他到後馬上叫醒了熟睡中的兄弟及夥計們，告訴他們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大家的睡意瞬間消失，睜大着雙眼看着李客。

李客對大家說：“我要效仿弦高去犒勞突厥大軍盡量拖延一些時間給韓将軍調兵遣将守城，此去需要幾個幫手及一些貨物，不知誰願意同我前去？”

李客的兄弟及夥計們意見不一，有的願意跟随，有的不同意去冒險。李客将商隊一分為二，帶領自己幾個兄弟夥計及貨物立馬趕去碎葉城西北樹林方向，等趕到時已經接近五更。他快馬走到樹林前面，大聲用突厥語向林中喊道：“麻煩通禀一下突厥阿史那将軍，碎葉城鎮守使韓将軍聽聞阿史那将軍路過碎葉城，特派信使帶些禮物犒勞大軍！”

碎葉城樹林中突厥大軍刀出鞘、人銜草、馬銜枚，準備收到信号立馬沖鋒。幾名斥候看到有一支隊伍向他們這邊過來，一面張弓搭箭随時射擊，一面通知中軍的阿史那将軍，突厥阿史那将軍大吃一驚，不知碎葉城中是否有所變故，他吩咐斥候将信使帶過來問話。

李客他們走到突厥阿史那将軍面前，看他錦袍辮發，右耳佩戴耳環，腰間挎着弓箭，足穿皮靴，确有威武之氣。于是禀告：“阿史那将軍，我是碎葉城鎮守使韓将軍的信使李客，韓将軍有一封信吩咐我捎給你，請您過目！”

一名突厥下屬接過信件呈給了阿史那将軍，将軍打開信一看，上面寫道：“緻突厥阿史那将軍：今晚三更時分聽聞将軍要來我大唐碎葉城做客，我麾下一支十人小隊擅自決定五更時分領将軍入城，本将軍覺得此事不妥，五更時分城中百姓尚在睡夢之中，豈不驚擾百姓的美夢？本将軍決定等天亮城門大開之時，親率麾下三千士兵出城迎接你和五千突厥将士入城。不知将軍意下如何？為表誠意，特令下屬李客帶些薄禮犒勞一下，望你笑納！回信可讓李客帶回！”信件落款為：“大唐碎葉城鎮守使韓思忠”并蓋着将軍大印。

阿史那将軍看完猶豫良久，這次突襲碎葉城他準備的非常周密，希望出奇兵一舉打敗唐軍，奪取碎葉城。現在計劃洩露，肯定是内應行事出了差錯，現在被抓又全盤吐露了我的計劃。碎葉城的唐兵一定有所準備，奇襲不成。隻能硬攻！我五千突厥大軍去攻擊三千唐兵堅守的碎葉城無疑自取滅亡，真是進退兩難！

突厥中軍大帳裡面的将士也都驚愕不已，李客倒是悠然自在，不慌不忙等着阿史那将軍回信。

阿史那将軍最終歎了口氣，回道：“本将軍領我部人馬路過碎葉城，天色已晚，本想進城借宿一晚，剛才有快馬來報，可汗有急事招我觐見，我們就不叨擾了。将軍的禮物我們暫且收下，等過些日子我就派遣人回禮。因要事不便回信，望你回複韓将軍，請多多包涵！”

李客不曾想到如此順利，心中歡喜，連忙将禮物奉上，領着商隊回城了。

等李客走後，阿史那将軍吩咐大軍前隊變後隊，依次撤出樹林，回部落去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冉冉升起的太陽掃除了一切的黑暗，碎葉城又恢複了繁華熱鬧，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韓将軍為李客慶賀三天，城中百姓慢慢也知道了李客的義舉。韓将軍上報朝廷赦免了李客一族流放之罪。李客與族人商量一下，舉家踏上了回歸故鄉的路途。

李客一族沿着絲綢之路返回内地。絲綢之路始于西漢張骞鑿空，到大唐時候已經非常繁華，來往的客商很多。李客經商時走過多次。

李客望着遠去的碎葉城，心中感慨：萬裡行商終是客，百年漂泊始還鄉。

第四節大足禅師大足年

李客一族幾十人沿着絲綢之路往大唐内地的家鄉前進。在路上他給夫人講述了李氏的淵源。

李客說：“我祖上隴西成紀人，先祖可追溯到涼武昭王李嵩。先祖有三個優點：一是能文，十分好學，通讀經史，特别擅長文辭。一次在上巳日到彎曲的流水邊宴飲，命群僚賦詩，他親自寫序。常常抄寫諸葛亮的訓誡來勉勵諸子。二是能武，精通武藝，研讀《孫子兵法》。北涼君主沮渠蒙遜侵犯西涼，擄掠三千戶人家而回。先祖親自率領騎兵追擊，大敗沮渠蒙遜，把被擄掠的人家全部收回。三是性格好，性情沉靜聰慧，寬厚謙和，器度優雅。建國後，以“諸事草創，倉帑未盈，故息兵按甲，務農養士”為指導思想敦促獎勵發展農業生産，百姓安居樂業。在政治上努力做到知人善任，積極納谏，執法寬簡，賞罰有信。”

李客接着說：“先祖李嵩文筆很好，曾寫過一篇《述志賦》，全賦辭采清贍，氣勢峻拔。而今我們李氏一族忙于經商，疏于文化教育，我們的孩子出生後一定讓他向先祖李嵩學習，能文能武又能寫一手好文章。”說罷便背誦先祖的《述志賦》：

涉至虛以誕駕，乘有輿于本無，禀玄元而陶衍，承景靈之冥符。蔭朝雲之蒼藹，仰朗日之照煦。既敷既載，以育以成。幼希顔子曲肱之榮，遊心上典，玩禮敦經。蔑玄冕于朱門，羨漆園之傲生。尚漁父于滄浪，善沮溺之耦耕，穢鸱鸢之籠吓，欽飛鳳于太清。杜世競于方寸，絕時譽之嘉聲。超霄吟于崇嶺。奇秀木之淩霜。挺修幹之青蔥，經歲寒而彌芳。情遙遙以遠寄，想四老之晖光。将戢繁榮于常衢，控雲辔而高骧。攀瓊枝于玄圃，漱華泉之渌漿。和吟鳳之逸響，應鳴鸾于南岡。

時弗獲??，心往形留，眷駕陽林，宛首一丘。沖風沐雨，載沉載浮。利害缤紛以交錯，歡感循環而相求。乾扉奄寂以重閉，天地絕津而無舟。悼貞信之道薄，謝慚德于圜流。遂乃去玄覽，應世賓，肇弱巾于東宮，并羽儀于英倫，踐宣德之秘庭，翼明後于紫宸。赫赫謙光，崇明奕奕，岌岌王居，诜诜百辟，君希虞夏，臣庶夔益。

張王頹岩，梁後墜壑。淳風杪莽以永喪，搢紳淪胥而覆溺。呂發釁于閨牆，厥構摧以傾颠。疾風飄于高木，回湯沸于重泉。飛塵翕以蔽日，大火炎其燎原。名都幽然影絕，千邑阒而無煙。斯乃百六之恒數，起滅相因而叠然。于是人希逐鹿之圖，家有雄霸之想，闇王命而不尋，邀非分于無象。故覆車接路而繼軌，膏生靈于土壤。哀餘類之忪懞，邈靡依而靡仰。求欲專而失逾遠，寄玄珠于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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