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跟宋予奪在一處的歡喜還是多于厭倦的,若是什麼時候厭煩多到耗盡她的耐性,那分開就是。就如同當初的虞麗娘一樣,合則來,不合則去。點青見沈瑜神情認真,并非強顔歡笑,方才松了口氣:“你自己拎得清,那就再好不過來。”點青是真怕沈瑜會像那些話本裡的姑娘一樣,一門心思地栽進去,最後落得個血本無歸,好在沈瑜沒讓她失望。她在宮中呆了那麼些年,看多了後宮之中的可憐人,早就明白,情愛是最靠不住的東西。掏心掏肺去喜歡個男人,倒還不如讓自己過得舒坦些。“你放心。”沈瑜笑了聲,“既是如此,來想個法子,幫我找出那個‘耳報神’。”三日後,宋予奪從牧山回府,帶了不少獵物回來,方一回府,就讓小厮給分着送出去了。除卻宋予璇那邊,西府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宋予奪這個人一向顧全大局,就算是跟西府不和,也不會擺到明面上來。沈瑜并沒主動向他提及西府之事,畢竟他剛回來,實在不好拿這種煩心事出來說道。但也不知宋予奪是從誰口中聽了此事,沐浴更衣之後,直接拿這事來問了沈瑜。“祖母有為難你……”宋予奪還未問完,又覺着自己仿佛是問了句廢話,低聲道,“你受委屈了。”沈瑜莫名被他這反應給逗笑了,心中原本存的那一點别扭也煙消雲散。她見宋予奪神情忐忑,笑着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件事并非宋予奪的過錯,她心知肚明,就算是真有怨氣,也犯不着沖着宋予奪發作。就目前而言,她還是有這點理智的。宋予奪觑着她的臉色,心中暗自松了口氣,而後問道:“你怎麼也不告訴我?”“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你搶先問了。”沈瑜吃着盤中的野味,随口道,“這次出去可還順利?”宋予奪将這幾日的成果向她數了:“這次還獵了隻紅狐狸,皮子很好,趕明你做衣裳的時候能派上用場。”說完,他又忍不住問道:“祖母都向你說什麼了?”“無非就是那些話,你想也該想到的,我就不細數了。”沈瑜咬了咬筷子,又道,“這一時半會兒你可别再去跟她老人家提什麼扶正不扶正的了,免得她不痛快了,又要找我。”宋予奪沉默着,未置可否,像是在想些什麼。“再有,老夫人請來宮中的太醫為我診了脈,知曉是我身體虧損,難以受孕。”沈瑜說這話時,不動聲色地擡起眼,目光在屋中伺候着的丫鬟們臉上掃過,“你也不必再替我遮掩。”宋予奪臉色微變:“她怎會知道?”“說不好,許是湊巧。”沈瑜收回了目光,低頭吃了口米飯。都說小别勝新婚,雖有這件事橫插一腳,但也沒礙着宋予奪辦事的熱情。沈瑜被他折騰得上氣不接下氣,反手在他背上抓了一把。她的指甲有些長,一時沒能控制好力道,宋予奪倒抽了口冷氣:“阿瑜,你這是要謀殺親夫。”沈瑜回過神來也有些懊惱:“可用去上點藥?”宋予奪:“……不是這時候。”他什麼樣的傷沒受過,這點小傷壓根就沒放在眼裡,等到最後收拾妥當了,也沒去上什麼藥。而後将沈瑜攬在懷中,又低聲說了句:“你受委屈了。”他聲音低沉,甚至還帶了些喑啞,在沈瑜耳邊響起,激得她渾身一顫。沈瑜掙了掙,沒能掙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答道:“宋将軍,沒人告訴過你,這時候不适合談這種掃興的事情嗎?”宋予奪的手在她光潔的下巴上摩挲着,偶爾碰一碰唇,正兒八經地說:“這事的确是我對不住你。”他原來應承得好好的,隻要沈瑜留下來,剩下的事情就都由他來擺平。可這次卻因為自己離京,讓沈瑜受了委屈,委實是不應當。雖說沈瑜并沒詳提當時是怎麼個情境,但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沈瑜無聲地笑了笑,并沒答言,翻了個身想要睡覺。宋予奪的手沿着她光滑的脖頸下移,并沒想要安歇的意思,還低聲喚着她的名字。“你歉也道了,我也受了,”沈瑜試圖撥開他的手,“還不睡覺,是想怎麼樣?”宋予奪的手搭在她腰上,似是誘惑一樣:“阿瑜,給我生個孩子,那必定會是我的嫡子或嫡女。”沈瑜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像先前宋予璇提的那般,隻要她懷了孩子,侯夫人就不會再去難為她,反而會讓路。就像當年平威将軍娶雲氏之時。按理說這并沒什麼,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法子,可心中卻仍舊莫名有些抵觸,咬了咬唇:“我累了。”宋予奪的手一頓,而後收了回來:“那好,早些休息。”雖說興緻正高時沈瑜怎麼求都沒用,可這種時候,他還是不會去勉強沈瑜的。沈瑜又翻了個身,心中惦記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漸漸地睡了過去。及至第二日,兩人不約而同地将這件事抛之腦後,誰都沒提。或許是因為宋予奪回來了的緣故,又或許是宋予奪沒再提什麼扶正沈瑜,老夫人那邊也很消停,沒再刻意難為過。日子不快不慢地過着,轉眼間,就又到了秋末冬初。院中的樹木都落了葉,顯得蕭條起來,而聽音茶樓的生意也漸漸地穩定了下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沈瑜隔三差五會到茶樓去轉轉,倚竹那邊生意仍舊算不上好,她也懶得去折騰較勁,橫豎還沒虧銀錢,就那麼放着了。聽音茶樓這邊已經有了固定的客源,加之又開始賣些可以外帶的糕點,所以也能賺不少。“新寫的話本,咱們這邊才講了兩次,就被人給抄去了。”雁歌很是不情願地将這兩日得來的消息告訴了沈瑜。雁歌在這茶樓也有數月,沈瑜特地囑咐了掌櫃,平素對她照拂着。眼見她在生意上還算上道,沈瑜近來又清閑,索性就着手教她如何做生意。她先前在津西别院,也跟着先生認了些字,但在盤賬上卻沒什麼天賦,沈瑜也沒勉強,隻讓她幫着辦些小事練手。聽音茶樓的說書一直是被人盯着抄的,而且那些人也愈發地無恥,将那故事的主角改個名姓,就全當是自己的了。沈瑜對于此事也頗為無奈,畢竟這事的确不好下手。雁歌對此頗為義憤填膺,怨念道:“這些人實在是無恥。”“那也沒法子。”沈瑜垂眼看着大堂中的宗博義,歎了口氣。雁歌磨了磨牙:“若不是您說了不許動手,我真想……”她這話才說了一半,被沈瑜涼涼的目光掃了眼,及時收住了,讪讪地笑道:“我就這麼說說,不會去做的。”沈瑜也知道雁歌的脾性,因着天生力氣大,所以打小就跟着男孩子混,委實不像個尋常姑娘。她也沒惱,隻是搖頭笑道:“你這脾氣,也不知是跟誰學的。”雁歌近來一直跟在她身邊,不似早前那麼生疏,言談間也沒那麼多顧忌了,小聲道:“我隻怨自己投錯了胎,若是個男人,此時也能建功立業去了。”見沈瑜抿唇笑了聲,她又道:“若真論本事,我也不比尋常男子差啊,耿大哥也是這麼說的。”沈瑜眉尖一挑:“耿大哥?”“您忘了嗎?”雁歌解釋道,“當年他跟人起了沖突,還是您托了人将他救出來的。後來甯大哥中了狀元當了官,他就一直跟在甯大哥身邊,也時常會回來看我,教我些武藝。”經她這麼一提,沈瑜立即想起了當年之事,了然道:“原來是他。”若沒記錯,那人叫做耿轲,雖然為人莽撞了些,但也算是個知恩的,武功也不錯。“是啊,前些日子耿大哥還告訴我……”雁歌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甯大哥幫他謀了個官職,今後他也能施展抱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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