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查理王子像頭暴怒的獅子,隻要面前之人說出違逆自己的話,就會張開血盆大口,置對方于死地。
“說,死于疾病,我封你為世襲騎士,否則殺你全家!”查理咬牙威脅。
年輕的近衛卻凜然不懼,擡頭以輕蔑的眼神盯着查理:“弑親、叛友與毀諾者,必遭神的怒火。你弑父逼母、殘害兄長遺屬,有朝一日必死于金王座之上!”
噌——!利劍再度劃過,第二名近衛的喉嚨被切斷。
到了第三人,查理已經不抱希望,在場的近衛就剩下這一個,輪換的近衛雖不在場,但也能勉強充點門面。
弑父的驚慌和疲憊,終有在此刻潮水般襲來,他有些無奈甚至無力,近乎用哀求的語氣顫抖道:“說,國王死于疾病!”
如果沒有前兩個戰友做榜樣,最後這名近衛可能第一個經受不住死亡的威脅,可現在他望向查理,望向這頭近乎瘋狂的年輕的獅子,他的手沾染鮮血,利劍搭在自己的喉嚨上。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神谕中的許多内容,具體的話已記不清楚,但他分明感受到偉大的神的召喚。
一種近乎發自本能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并瞬間占據了自己的全部身心。
最終,他面露虔誠之色,臉色平靜,語氣淡然,雙目直視查理王子的雙眼,身體猛地前沖,将自己的胸脯闖進那代表了權力史書的鮮血劍刃之中。
“願神寬恕您的罪孽,我的殿下......”最後一個在場的近衛也死了。
查理知道,今夜的動靜不小,跟随自己進攻人更不在少數,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
但他沒料到,自己連威逼近衛替自己遮掩一番都做不到。
這黎明前的夜色有些恍惚,站在房間裡,站在三人的血泊中,查理忽然覺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第二天一早,王宮的金鐘鳴七聲,宣告了國王的死訊。
查理在自己母親瑪格麗王後缺席的情況下,拿出約翰三世的遺囑,于王宮大殿舉行登基儀式。
慶典顯得有些冷清,從簡從快是查理的要求,使得很多貴族來不及參加。
好在康斯坦城内有分量的貴族都來了,這些人都是演戲的高手,雖然還不了解事情經過,但聽到約翰三世的死訊,看着手持遺囑的查理,以及在大殿周遭全副武裝的護衛,他們就明白該怎麼做。
熱情洋溢的笑聲和歡呼聲,很快淹沒王宮,似乎要竭力洗刷某些罪惡的東西。
昨夜輪換的十二名近衛,他們并未在場,盡管心中存有疑慮,但在看過約翰三世的遺囑,并得到查理的重賞許諾後,這十二人還是屈膝向新國王行禮。
近衛見證下,康斯坦城大主教将王冠置于查理頭頂,在怪異的氛圍中,繼承王位的儀式以前所未有的簡短告終。
金王座在晨輝的照耀下閃爍炫目的光彩,兩面的扶手雕刻着飛龍與海龍,如兩隻張開的雙臂,将新國王查理擁入懷中。
在衆人山呼國王萬歲,宣告查理真正成為國王後,新的國王誕生了。
查理二世微笑着讓衆貴族落座,國王據金座,貴族據木座,大廳内一派祥和。
與此同時,格裡姆斯伯爵正率領人馬,親自犒賞有功人員。
昨夜局勢敲定,這位老伯爵将滿船的銀币卸下,進入城中,替自己的孫女婿收買人心。
金錢攻勢的效果無疑是出類拔萃的,康斯坦城的守軍在得到一枚枚閃耀的銀索和大把的銅盾後,立刻開始高呼新國王萬歲。
兵馬在手,掌控宮廷,順利登基;嶽家在外,經營開路,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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