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輕揮魚線,落于湖心,茜月攜一木墩,依偎其旁,目光随波光流轉,輕啟朱唇:“夫君可慣常垂釣乎?”
徐欽搖頭,笑道:“童年時,常嬉于河畔捕魚,而今身負重任,閑暇時光,實屬難得。”
茜月側目,凝視身旁青年。
二十華年,肩扛重責,父母不和,父疾母隐,祖母年高,弟妹尚幼……
承載家族榮光,養育幼弟幼妹,弱冠之年,卻已曆練出超乎年齡的沉穩堅韌。
如此輕松愉悅,于她面前展現,乃兩世之首次。
心中暗誓,以溫柔相待,共擔風雨。
“日後得閑,吾必常伴夫君垂釣。”茜月頭倚肩,低語道。
徐欽擁其肩,笑諾:“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話音未落,魚竿忽沉,徐欽急收線,喜道:“觀之,上鈎矣,哈哈,大魚一條!”
魚躍水面,徐欽巧手摘魚,不料魚尾一甩,自鈎脫逃,重重落于甲闆。
魚猶鬥,甲闆之上,翻騰不止,茜月驚呼連連,躲于徐欽背後。
徐欽俯身,速制魚兒,提之,安慰道:“勿懼,吾即料理,夫人靜候鮮味。”
魚置船舷,徐欽腰間匕首出鞘,魚兒瞬間處理妥當。
見其熟練,茜月笑言:“未知夫君亦善此道。”
徐欽邊片魚,邊答:“行軍之時,偶有斷糧,将士需自尋野食,殺魚獵獸,自是家常。”
片刻,魚肉成薄片,徐欽令:“取鍋來。”
茜月應聲入艙,艙内布局精巧,卧室、書房、浴室一應俱全。至廚房,取鍋複出。
徐欽已備好魚片,洗淨匕首,置魚于鍋,添柴煮之,曰:“稍待,即成。”
茜月羞澀:“吾去取碗,以備盛魚。”
再入廚房,徐欽随之,言:“或有酒否?”
“還需飲酒?”茜月問。
徐欽笑答:“佳魚配美酒,理所應當。”
茜月戲言:“未知魚味如何,能否入口。”
徐欽笑而不語:“夫人試之,自知。”
尋覓間,得一壇酒,啟封一嗅,贊曰:“酒亦佳。”
“再取兩杯。”
茜月遵命,攜碗筷酒杯,與徐欽出艙。
鍋中熱氣升騰,香氣四溢。
徐欽揭蓋,觀雪白魚片,言:“魚肉不宜久煮,易老。”
茜月近觀,疑:“如此片刻,可熟?”
“以勺試之。”徐欽道。
茜月遞勺,徐欽輕啜,贊:“鮮美。”
又取一片,送至茜月唇邊:“汝嘗。”
茜月一嘗,鮮美異常,笑靥如花。
徐欽笑問:“可入夫人法眼?”
茜月故作淡然:“尚可。”
徐欽盛魚,遞與茜月:“能得夫人青睐,吾心足矣。”
小桌置好,二人對坐,品魚飲酒,樂在其中。
船行碧波,徐欽指前方:“記憶無誤,前方應有荷塘。”
行不久,接天蓮葉映入眼簾,船穿荷叢,驚飛栖鳥。
茜月随手摘荷,把玩間,酒意微醺,美景當前,詩興大發,吟道:
“溪亭日暮常記,醉歸忘路,興盡晚舟,誤入藕花深處,争渡,争渡,驚起一灘鷗鹭。”
茜月面染桃花,持荷而卧,碧裙裹身,杏眼迷離,别樣風情。
徐欽未曾料,嬌妻不僅貌美,更有才情,贊曰:“聞夫人閨中才名,今日得以親見。”
茜月羞笑:“妾身胡謅,讓夫君見笑了。”
“夫人出口成章,妙不可言。”徐欽取筆墨,席地揮毫,錄下茜月之詞。
徐欽書法,力透紙背,顔體精髓,盡顯其中。
茜月觀之,淺笑:“妾詞柔弱,恐難配夫君筆力。”
“何來不配,我倆互補,相得益彰。”言畢,徐欽抱起茜月,步入艙内。
徐欽将茜月置于床榻,欲親近,卻被推拒:“魚腥未消,先沐浴可好?”
徐欽笑答:“品魚時,夫人食之津津有味,此刻反嫌吾?”
“快去沐浴。”茜月潔癖,不容異味。
徐欽無奈,前往浴室。
洗漱畢,複歸床畔,擁茜月入懷:“如此可好?”
茜月以吻額為獎。
此吻,燃起徐欽心中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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