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一嘗娘做的這個,蘸着醬更好吃。”
陳父酣暢淋漓地吃了一碗面下肚,才終于感慨道:“終于又吃到這口了。”
陳松意看他,隻見陳父捧着碗追憶往昔,“我跟你娘剛成親的時候,夏天下地,熱的吃不下飯,她就挖空心思,做出了這個新鮮吃食給我吃。送到地頭來,人人看了都羨慕,都來搶,嘗了以後都說等回了家,也讓他們家裡頭的學着做,可怎麼都做不出你娘做的味道。”
“别聽你爹瞎說,哪有這麼神。”陳母接了他的碗,起身再去竈台邊給他再裝面,“今天這面是小蓮揉的,調味是女兒做的,不也一樣嗎?”
陳父立刻道:“一樣,一樣。”
老胡也幹完了一碗,跳起來往廚房跑,邊跑邊道:“好吃,老哥你真有口福,嫂子我再來一碗!”
江面上暮色深沉,除了天上明月,就隻有點點漁火。
白日還有幾分活躍的江水,此刻變得安靜了,仿佛将魚和急流都藏在了江面下。
船艙裡,一盞燈火照亮了角落。
躺在地上的中年民夫胸口起伏,身上用來固定斷骨的布條跟木闆已經都拆了。
他身上的藥膏也已經由少年道士讓他的女兒取了水,給他全擦掉了,露出底下青紫浮腫的軀幹跟四肢。
将金針在火上烤過,少年道士已經從少女口中知道了地上躺着的人是怎麼受的傷,也知道是什麼鄉野大夫做的處理,喋喋不休地抱怨了一通這處理手法跟用藥水平,真是哪哪都不行:
“庸醫,這藥膏配得亂七八糟,能讓他骨頭接起來才奇怪了……
“止血的手法還算好,沒讓内髒繼續出血,保住了你爹的性命,可為什麼不放出淤血?”
少女在旁拿着給父親擦幹藥膏的布巾,身邊是一盆顔色已經渾濁的水。
她屏息看着這位可以救自己父親的貴人一邊在父親身上、四肢上幹淨的地方按壓,一邊将金針刺了進去,開了四個點來放血,不敢說那已經是他們所能找到最好的大夫。
随着他的放血、下針和不時的調整金針,注入真氣,躺在地上的傷者消腫了很多,皮下的青紫顔色也淡了很多,沒有那麼觸目驚心了。
更重要的是,他臉上的痛苦神色消失了,露出從未有過的平靜跟放松來。
秋桂看得眼睛都直了。
原本照那位姑娘的指點,她把父親搬出來等貴人,看來的是這麼個少年道士,是十分失望的。
——這怎麼可能是能救父親的人?
結果對方一來,就真的如那個姑娘說的一樣看不下去,動手把她爹搬回了船艙裡,又指揮她去點燈,端水擦拭,從開始處理到現在,她爹都平靜地睡了過去。
神仙,這是活神仙。
就像她在鎮上撞到的那位小姐一樣,他們都是神仙!
被漕幫的人四處尋找的少年神醫下了最後一針,擡頭就看到這姑娘在愣愣地看着自己,于是說道:“我要給他重新接骨了。”
見她還愣着,他又道,“他的骨頭已經長回去了,需要重新打斷,會很痛,我讓他先不要醒着。你把木闆擦幹淨,要用,再去撕一些幹淨的布條過來。”
“……是!”
秋桂回過神來,連忙起身去準備遊天要的東西。
在把幹淨的衣服撕成布條的時候,她就聽到身後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一下接着一下,密集得叫人害怕,而她爹哪怕在昏睡當中,也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爹的慘叫堵在喉嚨裡,叫背對着這邊的秋桂眼淚一下子又滾了下來。
不過她手上的動作一直都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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