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許久。
宋意終于忍不了了,打破沉默:“你今天也沒去上課嗎?”
“上了。”
“那你怎麼會在醫院裡呢?”
“逃課。”
“嗯?”
沈同并不想過多解釋,便問:“為什麼突然發燒了?”
宋意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避開沈同的視線。
見狀,沈同追問:“昨天下雨,你帶傘了嗎?”
“有帶。”
這裡應該還有後半句,宋意沒說,她是帶傘了,卻沒有撐,因為雨水很好的掩藏了她的淚水,讓人分不清楚面頰上的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或許是因為淋雨才導緻發燒吧,但昨夜更讓她痛苦不堪的,是内心深處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原本完好無損的心髒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她想要呼救,可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醒來,甚至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昨夜她,第一次知道,原來流進心裡的眼淚是苦的。
“好好養病,我明天放學會把筆記給你帶過來。”
直到宋意的媽媽回來,沈同才放心地返回學校。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不用上晚自習,沈同在放學後便與黃念念一同前往醫院看望宋意。
教學樓下,孟茹楠背着書包靜靜地站在車棚附近等待着。她的目光緊盯着遠處,當看到沈同和黃念念走來時,臉上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宋意呢?"
沈同并沒有回答孟茹楠的問題,而是簡單地回了一句:"我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說完,他甚至沒有再多看孟茹楠一眼,徑直帶着黃念念朝着車棚走去。
孟茹楠原本還想追問幾句,但見他們如此匆忙,隻好将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試圖加快腳步跟上他們,卻隻來得及看見黃念念坐上沈同的自行車後座,兩人迅速駛離了她的視線。
醫院裡彌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讓人感到有些壓抑。宋意躺在病床上,臉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望向病房門口,看着眼前一臉擔憂的黃念念,臉上露出大大的微笑。
"念念,你來了"
"怎麼搞的?是不是那天淋雨的問題?"黃念念皺起眉頭,又是心疼又是責備。
宋意剛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不是帶傘了嗎?怎麼會淋雨?"沈同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連帶的聲音也失去了溫度。
"我我忘記自己有帶傘了"宋意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有些心虛。
沈同的眉頭緊緊皺起,轉而去問黃念念:"你也沒帶傘?"
黃念念感覺脖頸上涼嗖嗖的,垂眸低語:"我帶了"
"那然後呢?你也忘了?"沈同的語氣越發嚴厲起來。
"我"黃念念一時間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想起那天的情景,自己的傘還沒有撐開,宋意就已經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雨中。盡管後來兩人共用一把傘,但宋意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透。
宋意拉過黃念念,蹙眉瞪着沈同:“哎呀,你兇念念做什麼?”
沈同看到黃念念的表情,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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