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顧如願在這個世界的身體将要及笄,這段時間,霍夫人每天把顧如願叫去,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男子,給她看各家提親的名單,其中,霍夫人最滿意的是同在荊州經商的秦家,那家有一位十八歲的公子,性情溫和,霍夫人準備在她及笄宴時定親。
“娘親,我不想成親,我不想離開你。”顧如願還沒想好怎麼跟霍夫人說從軍的事,隻好想方設法搪塞過去。
“你啊你,一天沒個正形,哪能不成親呢?秦家離咱們家那麼近,他們家也不死闆封閉,你成了親,還是能常常回來的。”霍夫人笑着點點她的額頭。
顧如願裝作被弄疼那樣“哎呦”了一聲,又拉着霍夫人的胳膊不住地搖晃:“娘,我真不想成親,我都沒見過那個姓秦的,怎麼就得嫁給他,我永遠也不想嫁人,您就心疼心疼我吧。”
“你這孩子,盡說些傻話。你一個姑娘,一輩子不嫁人,能做點兒什麼。不過你提醒我了,秦家那小子好不好,還得我親自過目,過兩日,我請秦夫人帶着他來坐坐,到時候你也來看看。”霍夫人雷厲風行的決定了。
不顧顧如願的反抗,霍夫人優雅的離開了,臨走還吩咐青黛好好看着她。顧如願垂頭喪氣的低着頭,青黛小心翼翼的問:
“欣兒,我聽說那秦少爺挺好的,你就去看看吧。”
“不,我不會同意的,青黛,我跟你說過,我的志向是從軍,建立功業,以後為民謀福。我怎麼可能嫁人?”顧如願聲音堅定。
青黛搖搖頭,“你怎麼還在說傻話,女子從軍何談容易。即使你扮男裝,外表上看不出不對,那每月的葵水呢?還有,從軍會和其他兵住在一起,你怎麼能保證不被識破呢?”
顧如願認真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我已經想到了解決方法,你别管了,到時候我自有分寸。”
霍家所有人都會記得那一天,晚飯後,顧如願在老夫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老夫人就讓所有下人都離開了,霍老爺皺眉看着立在堂前的顧如願,問:“你這是做什麼?”
顧如願跪了下來,大哥霍铮吓了一跳,忙問:“欣兒,你怎麼了?”顧如願沒有回答他,隻是說:
“女兒不孝,今決定放棄霍家姑娘的身份,女扮男裝前往邊關從軍,還望爹娘成全。”
話音剛落,霍夫人就站了起來,臉氣的發白:“你,你,你瘋了不成!你一個女子,好好的為何要從軍!”霍老爺也呵斥道:“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現在立馬道歉,不然我家法伺候!”
顧如願的聲音依然平靜:“女兒并非得了失心瘋,從軍,是女兒多年來的願望。女兒不願待在後宅一生蹉跎,而是想如男子一樣建功立業,為天下生民做些事情。女兒願一生隐藏身份,請爹娘成全。”說罷,她深深地跪了下去,額頭緊貼地面。
霍老爺氣的指着她說不出話來。霍老夫人慢慢開口:“霍君欣,你可知你的話有多麼不合禮數,雖然古時确有女子從軍,但她們是迫不得已,你生活富足,衣食無憂,何必要這樣做呢!”
“祖母,我從軍,不為榮譽,隻求心安。欣兒雖為女子,亦有慷慨不平之志,救世濟民,就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救世濟民?且不說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如今朝廷魚肉百姓,你從軍,也是為朝廷效力,你為何覺得這樣就能救世濟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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