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道友,後面還等着進昆侖山,能不能挪個腳?”
一聲催促卻是将詹餘從出神的狀态喚回,他轉頭看向身後,原來是自己擋了路,他連忙擡腳,并笑道:“這就走,這就走!”
這西昆侖的天梯可是查驗往來的關卡,容不得肆意妄為,詹餘規規矩矩的向前走去。
再進西昆侖,詹餘卻是沒有被掃落天梯之下,顯然龍鳳麒麟三族的時代已經過去,如今道魔相争,他修煉的麒麟族法決已經不再敏感。
“你是來加入玄門的?”
剛剛被調戲的女仙此時已經調整好了狀态,仔細詢問道。
“沒錯,聞聽鴻鈞老祖昭告天下,特從不周山而來,想要拜入玄門之中!”詹餘如實回答。
那女仙向身邊姐妹交代了一聲,便說道:“你是男仙,需先去純陽宮報備,且跟我來。”
女仙架起一朵雲,示意詹餘上來。
詹餘上了雲,來不及打量西昆侖之景,便問道:“剛剛?”
女仙短暫的脫離了天梯值守的崗位,心情也好了很多,她聲音清脆道:“無事,西昆侖作為玄門的山門所在之地,來往者衆多,難免遇到些無禮之徒,早已習慣,不過這樣的修士此生再也不用想入玄門了!”
詹餘知道女仙會錯了意,依然接話說道:“那妖怪如此放肆,入了玄門也是為玄門抹黑。”
女仙贊同的點了點頭,又叮囑道:“故而在西昆侖行走還要心有玄門,不做那逾越之事。”
“正是此理。”詹餘應和了一聲,發覺還不知女仙稱呼,遂問道:“還不知仙子芳名?”
“當不得仙子之稱。”
雖然嘴上客氣,但女仙莞爾一笑,一抹紅霞飛上了雙頰:“叫我潤玉便可!”
看着眼前女仙玲珑婀娜又恰到好處的身姿,詹餘明白了眼前女修為何以潤玉為名,從側面看去真真叫一個珠圓玉潤。
不得不說,女仙這一笑頗有些動人,褪去了那抹愁容,顯得明媚了許多。
見時機已熟,詹餘問出了心中所惑:“潤玉仙子,剛剛那為你出頭的女修可是叫金環?”
“是的。”潤玉點頭肯定,提起金環仙子,她滿目崇拜:“金環仙子乃是西王母門下,是可自由出入瑤池的存在,而且對我等下屬也非常照顧!”
隻憑名字還不能完全确定此金環是否是彼金環,詹餘又問道:“可知這金環仙子從哪裡而來?”
“這倒不知,畢竟西王母門下女仙衆多,來自各處的都有,而且這等隐密消息一般也不外傳。”潤玉忽然轉頭警惕看向身邊的修士。
詹餘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孟浪了,解釋道:“我有一老友也叫金環,隻是已經很長時間沒見,今日聽了這個名字倍感親切,這才多問了兩句。”
潤玉看眼前的修士說話真誠,面帶風霜,一身白袍已經破舊,倒像是個苦修,這才放下戒備之心道:“原來如此,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親自問上一問?”
“是啊,我為什麼沒有親自問上一問?”
潤玉的話一時讓詹餘怔住,那段塵封了許久的南行記憶被翻開。
都言近鄉情更怯,沒想到他鄉遇故知也會情怯。
詹餘太知道再深的情誼在時間的長河中也會被無情稀釋。
千目、蛇女、金環,一個個名字從腦海浮現,本應該熟悉無比的身影卻忽然有些陌生。
離别之時大家尚未化形,這二三十萬年下來,大家應該都有各自的經曆,若都還活着,也應當修有所成了。
時間太久了,久到即使好友相見,也不知一開口該說些什麼,這可能才是自己沒有立刻相認的原因。
從遙遠的思緒中掙脫出來,詹餘故作灑脫道:“反正此次我是要入玄門的,常在西昆侖行走,以後總還有見面的機會,到時再做确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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