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包遠遠無法滿足饑餓的胃,隻是激活了胃的功能,讓它從麻痹中重新找到了饑餓的感覺——饑餓是無法忍受的痛苦,似乎有把刀子在攪動,又似乎有把火在燒
姚雪艱難忍受着煎熬,實在餓極了,就到岩洞邊上喝點泉水。
天亮了。
姚雪盯着洞頂,期待面包會預期降落。煎熬中,洞頂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希望燃燒起來,對面包的渴望也再次讓饑餓強大起來。難以忍受的饑餓,抓住并狠狠蹂躏着姚雪。
姚雪焦躁了,每根神經都撩撥着怒氣。但年輕的經曆告訴她,越到關鍵時刻越要穩住,否則,她可能會失去最重要的機會。姚雪深呼吸一口,讓肺部充滿空氣,讓精神保持最大程度的旺盛。
時間一點點過去,洞頂射下的陽光逐漸亮起來。
“嘩啦”一聲,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塑料袋,在空氣中猛地劃過,注滿了空氣。緊接着,面包落了下來!
姚雪站起來,沖了上去。這時,洞裡的其他女人也沖了上去。瞬間,洞頂下方擠滿了人,每個人都高舉着雙手,揮舞着抓向空中落下的面包
姚雪個子高,手舉得高,很快就拿到了七個面包。姚雪懷揣着面包,回到了屬于她的角落。撕開包裝袋,吃了三個。三個面包下了肚子,饑餓感減弱了。
姚雪吃面包的時候,冷靜地觀察:
李飛躺在床上,摟着女人,微笑地看着一切,就像看電影。其他女人被饑餓驅使,母豹子一樣撕打、咆哮,指甲和牙齒都成了武器慘叫和哀嚎成了得到面包的代價。
一些強壯的女人搶了足夠的面包後,先到床前,把一半面包放在地上,再緩緩離開——這不是一個孤立的岩洞——岩洞西南方還有一個可以供人進出的小山洞,很多女人從這個山洞退了出去。
沒有得到面包的瘦弱女人,在收拾好悲傷和痛苦後,也回到了屬于各自的角落。她們努力地忍受着饑餓的侵襲、等待下一次機會或即将到來的死亡。
這一次,三個人失去了生命。
洞頂,垂下了一根繩子。幾個女人自覺地走了過去,把死去女人的屍體移到了洞頂下方,用繩子綁在屍體腰間。繩子升起,帶走了屍體。
一切如風起雲湧,來時洶湧,去時也快,岩洞再次歸入沉靜。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姚雪腦子裡蹦了出來:
人是有情緒的,憤怒、恐懼、悲傷每種情緒都會散發特殊信息素。信息素散發在空氣中,會讓周圍的人覺得緊張、不安甚至誘發他人的情緒。但在剛才搶奪食物的過程中,厮殺、毆打,鮮血和死亡在短時間内爆發,岩洞裡卻沒有一點緊張的氣氛。
姚雪就像在看一場電影,暗淡的光線,讓她甚至看不清每個人的表情,也沒有引起姚雪情緒波動。李飛和床上的女人也是這樣,這不是他們見空司慣,少了應有的情緒,而是岩洞裡的的确确少了一些東西——情緒!!!
太詭異了!
姚雪正詫異的時候,李飛走過來了。
“吃飽了麼?”李飛站在姚雪面前,說,“我想跟你聊聊。”
姚雪不習慣坐在地上,跟站着的男人說話。她站起來,跟李飛相對而立。“你想聊什麼?”
李飛微微一笑,“你了解獅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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