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血一樣的夕陽,鋪天蓋地、斑駁陸離,觸目所及的盡是燃燼的太陽撒下的烏金餘晖。
海是平靜的,是無盡的,它在風的吹動下微微湧動,與空氣的交界處似乎漂浮了透明果凍般的泡沫。海鷗在港口盤旋,于破碎了的船隻殘骸中飛速穿梭,發出尖厲的叫聲,活像陸地的墳冢上方盤旋得陰魂不散的烏鴉。太陽慢慢降下去了,赤金潮水試探的似燭火舔舐那般湧上海岸。
原本古老繁忙的港口稀碎,船隻碎片鋪滿整個海岸,顯得荒蕪而悲情。而海水緩慢而堅定的收拾着殘局。忽然,一隻海鷗旋轉方向滑翔着飛向海上的一抹白色——一個海水裹挾着的少年。少年在漸漸沒過身子的海水中起伏,似乎失去了意識。
“嘶。”少年緊閉雙眼皺着眉,幹啞的嗓子逼出一聲。他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那是黃琥珀色的眸子。他勉強在海水中站起身,亞麻的衣服緊緊貼着身子,看起來十分瘦弱,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
“啊……”他隻感覺到泡在海水裡的腿上有密密麻麻的痛感,下意識判斷出海水有問題,于是他快速奔向海岸。潮水追趕他的腳步,舔舐到他的腳跟,最後漸漸薄薄地滲入岸沙裡。少年娴熟的跳上海灘一處填積的高點,這時候才去查看身上的痛處,隻見他的腿上密密麻麻的吸滿了灰白色的水母。
“呀呀呀呀!”他慌張的拍打,那些水母掉在地上蠕動着聚在一起,然後緩慢的向大海爬去。他順着看去,才發現海面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這種近乎透明的水母。
麻木的痛感漸漸消失,少年擡頭傻愣愣的環顧四周,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狼藉。船手、漁民們的衣服撕碎散得到處都是,船隻的殘骸幾乎被大海吞噬了,即使仍舊有一些海水帶不走的巨大的船隻,也是七零八碎的破損不堪,大片大片的血迹在沙上幹涸成黑紫色。
“爸爸……”楓燭心下忽然非常慌張的四處尋找,可是四方空寂,落日渾圓,海水無邊際,四周可見的實物幾乎都被摧毀了,沒有一絲活氣。一切都悄悄的,惟有海鷗偶爾啼叫幾聲,就像似乎這個世界隻剩下他一人。
海風很溫柔的吹着他濕透的剛剛過肩漆黑的卷發,忽然他心裡感到無比空洞,無助和絕望。楓燭癟着嘴,像個被抛棄的孩子抱着腿蹲下,但是眼睛仍舊四處尋找,漸漸熒熒淚水模糊了視線。
…莫伴克港口…
“喂!幹什麼呢,小夥子!還不來搭把手!”穿着棕色夾克的大叔手裡緊緊攥着挂在漁船上的漁網,使勁地往船上扯,扭着頭沖甲闆那頭的一個狐狸亞體喊着。漁船在風暴中劇烈搖晃起伏,咚庫吓得死死抱住欄杆,幾乎要哭出來,随着船而被甩得東倒西歪。
“他懂什麼,你還叫他?”虎頭鲨亞體沖向前,幫忙拽住漁網一角,然後轉身搭在肩上。
“不讓他實操一下怎麼能行?”大叔笑着,借着長葛的力将網挂牢。
“哼,連普通人類都不如。”長葛白了咚庫一眼,把手搭在夾克大叔康互肩上。
“這樣可不行哦,老葛。你一下得罪了仨。”姜茶在康互身後探出頭,伸出三根手指晃來晃去。“這算什麼。對了,今天這天氣奇怪,船靠岸了去找禦鼎兄,得看看後來的安排。”康互笑着搖搖頭,手攥成拳頭敲敲姜茶披散開頭發的頭上,“刮風下雨,哪天不是這樣……诶呦,大叔真無情……”姜茶抱着頭哼哼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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