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丘赫提到了令公子,您看?”府尹大人故意說“提到”,而不是“指認”。
“多謝府尹大人,犬子平日裡膽子很小,也不大聲訓斥下人,院裡的下人病逝,他還悲傷許久,哪能做出這等謀财害命的事!都是丘赫所為,不僅縱火燒主家店鋪,還攀咬主家,這等惡仆就該施以重刑,以儆效尤。”沈淩懷找理由為兒子撇清關系,也明白府尹的意思,便順水推舟,把罪名都安在了丘赫頭上。
“令公子已經燒傷卧床,這個惡仆還敢攀咬,确實可惡!尚書大人放心,本官一定秉公執法,還令公子一個公道!”
“聽聞府尹大人對名人字畫頗有研究,正巧我這有幾副,勞煩大人掌掌眼。”沈淩懷表現的很謙虛。
“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嘻嘻哈哈地聊到了書房。
待府尹大人離開沈府時,手中多了幾副用布包好的字畫,在上馬車前,又好似無意的對沈淩懷說,
“令弟沈鶴乃守國将軍,他舍小家為大家,深得百姓愛戴,皇城在天子腳下,名義上下官是管着皇城的父母官,可皇城達官顯貴數不勝數,更有多雙眼睛時刻盯着下官,等着揪下官的錯處,做事需萬分當心,在下官的管轄内,沈鶴妻女不能有閃失,起碼不能讓人挑出問題,還望尚書大人多多理解。”
沈淩懷笑笑,“府尹大人說笑,天子腳下,朗朗乾坤,誰能讓你為難?沈鶴乃家弟,他的妻女也是沈家人,自然不能有失。”
即使沒有正面回答,卻也表了态,足以,府尹大人才拱手道别,乘馬車離開了沈府。
馬車走遠,沈淩懷立馬變臉,闆着臉自言自語道:“一個小小的府尹,敢收我的東西,還想教我做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完拂袖向府内走去。
與此同時,雲舒根據母親貼身丫鬟小月的描述,帶着子依,直奔城外的那處涼亭而去。
可是當雲舒到了涼亭,裡面空無一人,向四周看了看,也沒有發現有人的痕迹。
這時,忽然看到遠處河邊,隐約有兩個婦人打扮的人,在相互拉扯,其中一個婦人的模糊身形,與母親有幾分相似。
幾步遠的草地上,還站着一個男人,正背對着拉扯的兩人,他時不時向四周瞧瞧,一看便知是放風的。
身處城外荒涼地界,一個野河邊,有男人看守,加之母親是被陌生人欺騙出府,雲舒更認準母親有危險。
正巧這個時候,看見河邊争執的母親,似乎向河裡倒去。
雲舒略做思考,運用太乙镯的镯息之力,一陣風般急速奔跑過去。
她認為這個男人殺傷力強,打算先把他處理掉,再救母親也來的急。
于是這樣想着,她反手卧刀,一刀刺向那個男子的心髒。
哪知,那男子反應也快,一個側身,躲過這緻命一擊。
早在雲舒即将靠近男子時,他就察覺到異常,驚訝于她的奔跑速度,可是下意識地先避開為上。
一擊未中,她再次舉刀刺向男子。
就在雲舒又舉起刀時,兩人正好四目相對,雙雙認出對方,異口同聲道:“是你!”
此男子正是沐斯年,他不明所以的看着雲舒,笑着詢問:“我與沈小姐如何結的梁子,還是你死我活的這種,我怎麼不知?”
雲舒驚訝之餘,轉頭看向河邊的那兩個婦人,正是母親與沐夫人。
她們的四隻手,正拖着一隻筆記本大小的舊木箱,此時,也用詫異的眼神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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