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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逼問（第1頁）
明祖以布衣起事，與漢高同，故幕下士多以漢高事陳說于前，明祖亦遂有一漢高在胸中而行事多仿之
明興，高皇帝以宋為懲，内域削弱，邊圉弗威，使胡人得逞中原而居閏位，于是大封諸子，連亘邊陲
朱元璋以漢高祖為偶像，又吸取宋朝邊防孱弱的教訓，于是效仿漢高祖分封諸子，同時也規定了王府的形制
根據皇明祖訓，所有的王府都是一樣的建造模式
分為外府和内府
長史司、審理所、儀衛司、中護衛等外官部門在外府
典服所、典膳所、典寶所、承奉司等内史部門在內府
良醫所是唯一設在内府的外官部門，坐落在内府最南邊；朱長庚居住的存心殿，在内府最北邊
兩地相隔近一裡路，中間隔着好幾個花園四五道角門，來回一趟最少兩刻鐘
但柳曦出門沒多久便來回話：
“五爺，良醫莫文質在殿外求見”
“這麼快？”
“半路遇見的”
“半路嗎？”朱長庚沉吟了一會兒道：“請進來吧”
雖然良醫所就在内府，但良醫畢竟不是太監宮女，沒有召喚不能随意在王府走動
‘這家夥，不會在周圍等着看我死了沒有吧？’這樣想着柳曦領進一個大臉盤八字胡的中年人和一個胖墩墩的有些嬰兒肥，樣子很可愛女官進來了
中年人就是王府的正八品良醫莫文質，宮女叫徐蓮生是莫文質的助手
朱長庚知道，徐蓮生是中護衛經曆徐茂的庶女，之前在徐夫人處聽用，如今又調到了良醫所，不出意外的話她會是典膳所将來的典膳，那是個正六品官職
見禮之後，莫文質道：
“五爺，王爺吩咐老朽前來請脈”
朱長庚示意曾巧繼續按頭，親自挽起袖子将手伸給莫文質
“良醫怎麼來得這麼快？”
“徐夫人不舒服，微臣過來請脈，恰好遇上了蘇公公，徐夫人說‘五爺的事要緊’，便讓我先過來了”
“不會是專程這附近等着看我死了沒有吧？”
莫文質聞言一怔，巧兒也吓得停了手；他這樣陰陽怪氣表現可不像從前的朱長庚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你們繼續”
莫文質面色難看，低着頭認真診脈再不發一言
巧兒見狀以為他吓壞了，輕輕錘了某人的腦袋一拳
半晌之後，又換了另一隻手診脈；直到将藥方寫好交給徐蓮生，莫文質才開口說話：
“拿這方子去典膳所抓藥”
“等一下，我看看”朱長庚叫住小胖妹徐蓮生，要來方子拈在手裡；笑嘻嘻地問莫文質：
“醫者講究望、聞、問、切；良醫怎麼一句都不問我，就開了方子？”
莫文質有些緊張道：
“五爺的病甚是常見，這藥方也是常方，故而不用問……不用問”
“哦？是嗎？那莫良醫你說，本公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莫文質聽了這話臉色立變，好在早他有心理準備，強做鎮定道：
“臣愚鈍，隻是斷為絞腸痧，其他幾位同僚也是這個看法”
看他驚慌的樣子朱長庚心下大定，從這種膽小鬼嘴裡撬東西不難
“既然知道愚鈍，你為何不問？還有你這方子上，高麗參五錢，黨參十錢，白芷五錢，陳皮九錢、白……十全大補嗎？”
朱長庚轉頭盯着莫良醫，聲音略冷
“這……”莫文質萬萬沒想到，這個十多歲的公子爺居然懂藥方，隻能勉強自污
“五爺有所不知，府中貴人但凡重病，臣等生怕錯漏有罪，因此隻敢開補藥，臣無能，請五爺責罰”
朱長庚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僞裝，因為絞腸痧屬于痧脹腹痛，腸道梗阻，根本拉不出來，這種情況補藥下去功效和毒藥差不多，因此哪個醫生來了也不敢這麼開方子
他生氣地直起身來，頭也不按了，靠近莫文智
厲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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