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年輕女孩,旁邊是身材高大的老嘯,兩個人手挽着手靠在一起。張震拿過老嘯遞的照片,他看着這個活潑可愛笑起來臉上有酒窩的姑娘,“這是你的女朋友?”
老嘯欣慰的點頭可他的笑容中透着一絲哀傷,“她叫謝微雨,開學報到時候遇見的,看她的第一眼我就感覺自己要瘋了,太喜歡了。”老嘯從手機裡翻出另一張照片,這是在病床上拍的。謝微雨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左手的袖口被挽起,纖細的小臂和手掌密布着黑青色鱗片。
張震看到那一幕,他心裡難以言喻隻是歎息一聲。
老嘯接着說道:“二十多人,那些同學老師陸陸續續發病,在學校引起極大的恐慌。校領導封鎖消息禁止外傳,他們被統一送入醫院進行治療,可是集合所有醫生也沒有得出一個結論不知道這是什麼病。”
“會有生命危險嗎?”張震問道
他點點頭,“班長是第一個死的,在某個黃昏他僵硬的躺在床上,當護士褪去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身體遍布黑青色的鱗片,伸手觸摸感覺就像一尊石像躺在那裡。從發病到死亡大概一至兩個月的時間。”
“接下來的幾個月又死了十幾個人,微雨是最後一個出現這種症狀的。那天晚自習後她叫我出來,我發現她微微顫抖着就好像死亡寫在了臉上。”
老嘯回憶起那天的場景:
天已經黑了,老嘯站在教學樓下等着自己的女朋友,路燈在高處散發着白色的冷光,樹葉在寒風的吹拂下四散飄落,來來往往的行人踩過落葉發出咔咔咔清脆的響聲。
老嘯在人群中發現一個帶着圍巾耷拉着腦袋的女孩一步一步非常緩慢的沿着樓梯下行,他從來沒有見過謝微雨那種失落慌張的表情,原本漂亮的臉蛋挂滿了淚水,她低着頭隻是不想讓熟悉的同學發現自己的異常。
在看到老嘯的那一刻,女孩緊緊抱住了他,老嘯可以感受到對方哭泣顫抖的身體。“嘯,我該怎麼辦,我還不想死。”
老嘯斷斷續續地問,“你,你的身體也出現那種征兆了?”
謝微雨點點頭,兩個人找了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她脫掉外套掀開自己的貼身穿的短袖露出白皙的小肚子,一層手掌大小的青黑色鱗片赫然出現。
看到那一幕老嘯的腦袋嗡的一聲,感覺天旋地轉,在這之前的幾個月他一直抱着僥幸心理。那時隻有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安然無恙,學校安排他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也沒有發現異常。
“嘯,我已經好幾天沒去學校的公共澡堂了,我會變成怪物的。”
老嘯仿佛下定決心,“今晚你先回宿舍住,我現在聯系附近的公寓,最遲明天下午我将它租下,我陪你住。”
他摟着懷裡的謝微雨,彼此可以感知到對方身體的溫度,老嘯強壯寬廣的懷抱給謝微雨帶來了很強的安全感。“微雨,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
老嘯将女友送回宿舍,他焦急地在網上查找資料逛論壇尋找人類生長青黑色鱗片的信息。一直找到後半夜,凡是可以搜到有關青黑色鱗片的頁面他都點進去看了。最後他在一個時間為2010.12.8的一個留言處看到了有用的信息。
留言為:雞鳴鎮、雞鳴山、黑青龍鱗(禁地)附有一張圖片像是一條人腿也是密布着黑青色鱗片,但是拍攝時間較早,這張圖片無法放大來看。
老嘯看到這個消息立刻來了精神,他點開那人的ID并發了一條信息。這條留言發布于五年前,老嘯心裡并沒有抱多少希望,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或許還得再去一次雞鳴鎮,那裡是一切的源頭,老嘯心裡想着。
他讓朋友連夜幫忙找好了一家公寓,它就在學校對面。老嘯看了圖片兩室一廳幹淨整潔就把它定了下來,先付了幾百元定金明天去看房沒問題就讓微雨搬過去住。
忙完這些事情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他躺在床上草草睡了一會
清晨七點多,老嘯帶着一雙黑眼圈從被窩爬起來,他要去女生宿舍門口等女友一起去吃早飯。他站在樓門口站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見她出來,還有十分鐘就上課。這個時候有幾個女生下樓了,其中有一人他認識,是謝微雨的舍友也是同班同學。
他立刻上前問詢:“小白,微雨沒和你一塊出來嗎?我等了她很久了。”
小白讓其他女生先走,她看起來沒睡好的樣子。“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微雨昨晚上被送到醫院了。”
“到底怎麼了?”老嘯着急的問
她有些難以啟齒,斟酌後說道:“昨晚微雨回宿舍就悶悶不樂,她早早就睡下了。”
“嗯...直到後半夜的時候,我們宿舍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隔壁幾個宿舍的人都能聽見。我們幾個突然被驚醒了,看到睡在下鋪的微雨全身繃直,頭發散落着,從叫喊聲能感覺她很痛苦。”
“我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就想要叫醒微雨,開燈的那一刻我們發現她沒有瞳孔整個眼珠都變成了淡灰色,短袖露出的半截小臂出現奇怪的黑青色鱗片。”
“我們幾個女生都沒見這種情景,擔心的同學都吓暈過去。或許是因為燈光照射的關系很快她便昏睡過去。”
“導員帶着醫生過來,他翻開微雨的眼皮,此刻她的眼睛又恢複正常了,隻是胳膊的皮膚還是那個樣子。”
“就這樣,她連夜被帶走了。導員臨走前特意告知我們不要把這件事往外說,我是看在你對微雨很認真很好的情況才說的。”
老嘯沒想到事情的變化如此之快,昨天晚上她還好好的一個人。他以自己身體不舒服可能出現異常的理由被學校再次送進醫院,在那裡他看到了住在特護病房的謝微雨。
她已經醒了,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闆發呆,當她看到老嘯進來的那一刻先是微笑然後無聲的哭泣。老嘯靠近床邊緊緊握着那隻變異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離開這個世界,從此無法再見。
老嘯在病房裡陪着女朋友,他拿起手機想看看有沒有回複,點進對話框猛然發現有情況。上面寫道:-聯系我
老嘯激動的站起來,他雙手捧着微雨圓潤的臉狠狠親了一口,“微雨,你一定要撐住,等我回來,事情有眉目了。”
謝微雨輕輕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艱難地豎起拳頭做出加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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