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涼蕭失笑道:“那你為何不索性猜測,其實這事是我幹的,結果被你發現了。我惱羞成怒搶先出手想殺人滅口,所以才我倆才打起來?”“不可能是你。”廢話,你可是劍神大大啊!以我飽讀千本仙俠小說的逼格起誓,這種仙俠修□□觀裡,劍神大大怎麼可能是壞人!李涼蕭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方才道:“謝了。”他笑了笑,又道:“不過你既然如此了解我,應當可以想到,若肖家上下幾十口人當真是你殺的,那麼……”男人頓了頓,轉開目光望向江面。他那琥珀色的淺淡瞳仁倒映着江中點點漁火,他的眼中仿佛有火焰烈烈燃燒。“我會殺了你。”劍神的語氣很淡,不過司明緒知道他是認真的。李涼蕭瞥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怔然,又笑了笑:“然後,我自然也會下去陪你喝酒。”……為什麼書中世界的人,都這麼偏激?殺人複仇,然後再自殺殉友……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快意恩仇?李涼蕭又輕歎了一聲:“其實你倒是有一點沒有猜錯。那日我倆交手,正是因為肖涯的事情而互相責怪。交手的地方,便是在栖霞山莊的廢墟之上。後來我回了孤鴻山莊,成日想着這事。直到某一天,不知為何終于想通了,這實在沒有任何意義。”“栖霞山莊一案,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說過,我曾答應過一個人,永遠不向任何人吐露此案真相。”他望向司明緒,“不止是我,你也曾向那人起誓,此生永不再提起這件事。”李涼蕭定定地望着這位摯友:“所以那日在酒樓,我偶然遇見你和肖衡,你竟然主動提起舊事,我才十分驚訝。卻不知原來是你忘了。”“既然你忘了,我自然也不會再告訴你。”他低聲道,“此事,你也不必再問。”“那兇手呢?肖家幾十口人命,就這麼算了?”司明緒緊緊擰起了眉毛,“至少肖衡,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力。”“兇手,已經得到懲罰了。而肖衡,他也最好不要知道真相。”司明緒無法理解一般盯着李涼蕭,男人隻是淡淡回望着他。司明緒用力閉了閉眼睛:“那你總得告訴我,我們到底是向何人起誓,永不提起此事?總不會是兇手吧?”李涼蕭沉默了片刻:“這我可以告訴你。”他從乾坤袋裡拿出一件物事,遞給了司明緒。司明緒接過一看,是一枚沉甸甸的金簪。這簪子不過兩寸長短,雕工十分精緻,頭部刻着一朵繁複的小花,花瓣數十片,片片極薄。簪子如此精美,縫隙間卻滿是斑駁的陳舊血迹。他不解地望向李涼蕭:“這是何物?”李涼蕭淡淡道:“那日我離開栖霞山莊後,不慎失了噬天劍,心中郁憤不已,在和州府大醉了三天三夜。某日忽而酒醒,才聽說了肖家的噩耗。我當即匆匆趕往青州,但是整個栖霞山莊已化為一片廢墟。”“而你比我提前得到消息,已帶着姚容先一步到了。我們在廢墟裡尋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了此物,上面封印了肖衡的母親——樓聽雨死前一道殘存的靈識。”他說到這裡,微微頓了頓,似乎在回憶什麼。過了半晌,男人才緩緩道,“那是她死前拼命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留給我倆的——‘望二位師兄憐惜衡兒,教導衡兒。栖霞之事,再也休提。無以為報,聽雨頓首’。”昔日司明緒、李涼蕭、肖涯曾共同修行,也算某種意義上的師兄弟。樓聽雨便也習慣了以“師兄”二字,稱呼這兩位大能。司明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但為何以我倆的性子,單憑樓聽雨一句話,便不再追究此案?”或許因為回憶起了這樁悲慘的舊事,李涼蕭顯得心情十分低落,半晌才低聲道:“當然不隻是因為她。我倆花了數天功夫,查探了幾十具焦屍,加上簪子裡這道靈識,幾乎已猜到了真相。而那真相,确實如同樓聽雨所言,當永遠封存,不再提起。”“後來,我們又在附近找了肖衡數日,卻一無所獲。當時,我二人的情緒都極其不穩定,因為一些事情又吵了起來,結果大打出手。在分道揚镳之際,我們對着這支簪子以道心起誓。第一、找到肖衡,将他撫養成人;第二、将栖霞山莊一案的真相,帶入墳墓。”司明緒捏着那隻血迹斑斑的簪子,神思恍惚。所以,是肖衡的母親,樓聽雨不願意讓真相大白于天下?而自己和李涼蕭,因為某些原因,最終認可了樓聽雨的想法,決意将此事就此揭過?難道是兇手太過強大,樓聽雨不願兒子涉險複仇?可是也不對啊,按李涼蕭和原著司明緒的德性,天捅個窟窿也不怕,怎會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此将事情輕輕揭過?難道還有其他什麼不為人知的内情?他又旁敲側擊問了李涼蕭幾句,李涼蕭卻望着江面默然不語,不再回答。過了好一會兒,男人低聲道:“明緒,光陰猶如這江上之水,不曾停歇。昨日之事不可追,你相信我,不要再去探究了。”司明緒不知該如何回答。從内心深處講,他是願意相信李涼蕭的。或許,不去深究,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可是,栖霞山莊滅門事件是系統任務,而且是必須完成的那一種。否則,自己銷号不說,原著世界也會坍塌。見他怔然不語,李涼蕭歎了一聲:“我今夜便要離開靈州了。你自己,好自為之罷。”他猶豫了一下,又遲疑地補充了一句:“或許我不該多言。可是肖衡這孩子……你最好不要教他太多。”“這又是為何?”司明緒蹙緊了眉頭。李涼蕭笑了笑,眼底卻全無笑意:“希望我是錯的。明緒,後會有期。”而後這位劍神,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司明緒目送他高挑矯健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河畔的夜色中,一時間心下惘然。回到客棧的時候,已是月過中天。一輪孤零零的明月高懸在遼闊的墨藍色夜空之中,灑落滿城薄紗般的銀輝。遠處傳來悠揚的梆子聲,三更了。司明緒蹑手蹑腳地回到了客房。屋裡的窗戶隻開了半扇,一小方月光冷冷清清地鋪在地闆上。肖衡背對着他躺在床上,鼻息沉沉,似乎已經睡得熟了。司明緒見他睡着了,懸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微微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晚才回來,竟莫名其妙有些心虛。随即他在心裡輕輕啐了自己一口,心虛個屁啊,肖衡一個毛孩子,還真能給自己這個監護人設門禁不成!沒錯,他現在覺得自己就是男主名正言順的監護人。司明緒悄悄坐上床,又輕手輕腳地脫了鞋襪,随手施了個淨身術,便側身躺下了。他還沒來得及扯上被子,眼前忽然一黑。肖衡陡然翻身而起,兩手撐在他頭兩側,把他整個人鎖在身下。少年細細端詳着他,漆黑的眸子在這朦胧的夜裡閃爍着幽幽的光。司明緒略微有些懵了。所以,肖衡沒睡着?那他現在又在抽哪門子瘋?叛逆期到了,想造反啊?“你,你怎麼才回來?”少年盯了他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他原本清亮的聲音此刻啞啞的,似乎飽含委屈的樣子,還帶了一丁點兒鼻音。他這委委屈屈地一開口,司明緒就聞到老大一股濃重的酒味兒,熱乎乎地直撲在臉上。卧槽,這小屁孩,難道把剩下半壇子枸杞酒全喝了?他仔細觀察少年,發現少年的面頰果然有些泛紅,一雙微微上挑的漆黑眼睛裡滿是朦胧的水色,就這麼專注地凝望着自己,兩分氣惱,三分傷心,五分委屈。肖衡盯着他,見他久久不回答,心中更是難過不已:“你,你和那個李涼蕭出去了好久……我等了好久好久,你怎麼都不回來。”他的鼻音愈發濃重,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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