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要找沈閣老的錢嗎,我給沈閣老當了十多年的随從,我來告訴你。”
有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走了出來,高聲道,“永樂元年八月,山東旱災,沈閣老捐六千五百兩銀子赈災。”
“永樂三年十二月,因治理寶鈔國庫空虛,沈閣老捐一萬三千四百五十兩銀子彌補國庫。”
“永樂五年九月,黃河發大水,沈閣老捐七千兩赈災。”
“永樂五年十二月,沈閣老捐八百兩。”
“永樂六年四月,沈閣老捐五千兩……”
“這些年來,沈閣老自己縮衣節食,将剩下來的俸祿與朝廷的賞賜全都折成了銀子赈災濟民,前後數十次捐款,合計十餘萬兩。”
“我說的每一筆賬目都可在戶部對賬,來路和去向都在戶部的賬本上寫的明明白白,若不信我,你們自己可以去調賬查看。”
沈玉的随從眼神淡然道,“你們說沈閣老貪污無度,我倒想知道,他貪在哪兒了?”
“他受過誰的賄銀,他拿過誰的髒錢,他兼并土地了嗎,他鋪張浪費了嗎,他大搞奢靡了嗎!”
“你們沒人拿得出來證據,因為沈閣老從來就沒有幹過這些事。”
“據我所知,呂大人,你在你的老家陝西臨潼趁着災年之時,低價從農戶手上兼并土地,若是農戶不賣你便讓家中仆人去強買強賣,你在老家坐擁十幾萬畝的田地,在你的老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呂氏的霸道?”
這些話說下來,呂震的面色鐵青。
場面變得極其尴尬了起來。
來抄沈玉的家,結果隻抄到了幾件朝廷發的衣服,那當真是分文都沒搜到啊。
沈玉的仆從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沈玉這些年給國庫捐款的賬目全都說了出來。說就說吧,最後還踩着呂震的頭,發出了讓人根本無法作答的質問。
……
乾清宮裡,朱棣看着紀綱遞上來的折子,眼神複雜。
“這就是你給朕的答複?”
朱棣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朕讓你去查太師貪污受賄,結果你告訴朕,太師這些年功德無量無處可查?”
紀綱此刻已經汗流浃背了:“陛下,您再相信臣一次,臣一定能找到沈玉的罪……”
沒等他說完,朱棣把一把将折子甩在了紀綱的臉上。
此時,朱棣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已經給過紀綱機會了,要不然第一次紀綱查秦園查到漢王頭上的時候,朱棣就已經對紀綱動手了。
“紀綱,你是覺得朕很好糊弄嗎?”
朱棣冷冷的注視着紀綱。
紀綱匍匐在地,對着乾清宮的地磚磕頭,磕的頭破血流也不敢停。
就在此時,乾清宮外有人狂奔而來。
“八百裡加急,山海關軍報!”
……
山海關外,十餘萬蒙古鐵騎嚴陣以待。
“真沒想到,有生之年我會跟你馬哈木聯手,一起攻打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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