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興趣的?”何妄頓時來了一些精神,整個人都跟着坐直了,唇邊帶着淡淡的笑,說着:“哦?那你說來聽聽。”
黑霧自然是不可能說話的。
它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這個功能,和着之前一樣在半空之中書寫下了之前看到的那些内容的東西。
何妄一開始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很快在說和A1實驗體建立情感聯系之後,整個人的面容都沉入了下來。
他默不作聲的直接看完了最後的内容,眼神十分的冰冷。
黑霧給了何妄一點點的消化時間,可是本身更多的還是帶着幸災樂禍的感覺。
直到何妄看着它肆意流動的黑霧,說着:“你很高興?”
他沉沉的,近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話語,才能制止住自己暴怒的情緒,“你知道那個A1實驗對象是誰嗎?”
黑霧最開始并沒有想到什麼其他的地方去,隻是流動的黑霧變得更加的緩慢了一點、
何妄說道:“我的記憶從來都沒有出錯,如果有出錯的話,也肯定是在可控範圍之内。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确定,唯一我渴望建立情感聯系,并想從對方那裡得到情感回應的就隻有一個人——顧行歌。”
黑霧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般,僵硬的停留在了空氣之中。
何妄:“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的人。更沒有什麼初戀。”
“從頭到尾,我喜歡的,暗戀的人就隻有顧行歌。隻是他是一個不開竅的木頭。”
說到這裡的時候,何妄笑了下,不知道是苦笑還是無奈。
隻是充斥着些微冷淡和躁怒的眉眼之中,湧現着一股子的戾氣,何妄努力壓了壓自己的情緒,回想着之前和顧行歌有關的那些經曆。
他之前也覺得自己喜歡顧行歌的時候,總是不那麼真實,就像是虛浮在空氣之中那般,無處落腳,也無處紮根。
哪怕之後,他想着自己喜歡顧行歌這件事的時候,内心充斥的情緒也十分的平淡,甚至在看到那個“顧行歌”的時候,還沒有回憶裡面出現的顧行歌,讓他覺得心動起伏大。
他覺得自己像是活在拉扯之中一樣,情緒的阈值很怪,像是下一秒就會徹底的沖破什麼東西一樣。
那段時間,何妄的脾氣并不是特别好,就是手裡面的異能有的時候也會失靈,不受何妄的掌控,摧毀欲十分的旺盛。
少年偷跑出去的時候,何妄是知道的。
隻是那個時候,何妄也搞不懂自己的心理,隻是沉默的看着他跑出去,内心沒有太多的波瀾和傷感。
直到——直到,跑出去的少年回來了。
穿着拖鞋,看起來受了傷,乖乖的坐在角落的位置裡面,也不知道是被什麼話逗笑了,還是因為純粹冷到了,就連耳朵尖尖都跟着出現了一抹薄薄的紅痕。
不需要太多。
也不需要太久。
隻是看了那麼一眼。
何妄那煩躁驟停的心髒就咚咚咚的十分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這讓何妄找到了最開始,在記憶裡面,出現在老同學家裡面,看到睡着的少年時,那一瞬間的心動感受重合了。
何妄以為,人的感情是會淡的。
隻是少年再一次回來了。
他才知道,原來人仍舊是會對一個人,二次心動的。
何妄不知道,那一段老同學的記憶裡面,他和人相處的片段是假的。
但是,對着那個人的靈魂心動。
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也從來沒變過。
不過少年——不喜歡他。
何妄知道,在失落中仍舊自我撫平了情緒。
比起喜歡,何妄更盼他好。
盼顧行歌平安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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