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沒進小店,一大早李彬就開始搜索新房源,周邊小區一個一個過,零零散散的幾套出租房,不是樓高就是價高,吸引不了眼球。出售的還是老樣子,二手房的房東們整體漠視了買房人的智商,心裡依然抱着大希望,想高價位找個傻子接盤。附近的兩三個新樓盤,明明已經停了好幾個月的工,還在網上不停的發着這個那個的優惠。
房源沒理完,顧客進門了,一位灰衣短袖、淺藍色牛仔褲的三十六七的中年人,身材不高,頭發稀疏略有點倦,皮膚較黑,給人灰撲撲的感覺。進門說話比較快,李彬前一下子沒聽懂,忙道“小哥,你說慢點,我沒聽明白你的意思”
“我前天過來,你們店裡的另外一個男的給我介紹的房子,我想去看看;如果可以,今天就定下來,明天我要回老家。”這次客人把語速放慢,普通話也出來了。
另外一個男員工叫吳新,是個小炒家,在店裡放了台電腦,算是他收房源的一個點,不常來,除了炒房,如果碰巧有上門業務也兼着做。了解清楚情況,李彬和小吳聯系了一下,他母親今天動手術,過不來,讓李彬代,算是合作。來客姓黃,信陽人,口音很重,說話稍微快點,李彬就發呆了。帶看的房源有四套,一套在下河,一樓的小三室,院子七八十個平方,面包車直接到門口,非常适合他們做羽絨服翻新,問價格,最低八百,接受不了。第二套在苗巷,到了那一看,已經有人入住。第三套在潤河廣場邊上,價格五百,七八百米距離太遠,不要。第四套在河邊,和上次買房的老太太看的是一幢樓,一樓的房子二室一廳,院子三四十平,非常簡單,沒有冰箱洗衣機,床隻有一張,主卧的燈還不亮。李彬也沒和黃老闆玩虛的,實實在在告訴他:“我們這個月有個客戶要租,我們最低談到五千一年,必須年付。房東不差錢,但不想煩,東西壞了自已解決。”
客戶總是認為中介的話有水分,對李彬說道:“那你幫我再談談,半年租半年付2000塊,行不行?”
李彬一聽就頭大了,客戶不相信自己的話,忙解釋道:“這房子以前七百塊錢,前面的租客是做幹貨生意的了,沒走幾天;五千的價格是我們談了又談,房東才讓步的。按你的要求去談,百分百會談崩!”,租客不信,催李彬談。
“這樣,我開免提,我談你聽聽老闆的态度”李彬說道。
全身汗粘粘的回到店裡,李彬喝了口水,稍微調節了一下,打電話給房東,手機開着免提放在桌上。電話一通,李彬滿臉熱情,就像房東坐在眼前:“趙老闆,我小李,打擾您了。是這樣的,我剛剛又帶了客戶去看您運河邊的房子;房子能行,就是價格和付款,您看還能商量一下不?“
“客戶幹什麼的,他要想多少錢,怎麼付?”房東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來。
“就在我們小店對面,做羽絨服翻新,房子除了兩口子住,就是當倉庫用”緩了緩,李彬輕聲試探着說道:“客戶的意思是半年付,半年租金兩千,您…”
李彬的話沒說完,房東的咆哮已經傳了過來“盡他媽想好事,七八十個平方的房子,五千塊錢一年、車庫都不隻這點錢。還他媽談,低于六百不租了。”
電話裡随即傳來“嘟、嘟、嘟“的盲音。李彬看向黃老闆,“要不您回去再商量商量,房東已經被惹毛了,溝通不起來了。”
租客點點頭說:“那行,我回去商量下”,說着出了門。
過了五六分鐘,租客又走了進來,說道:“你和房東聯系,我現在就定,你看他什麼時候來?”
李彬再次與租客确認租期租金和付款方式,5000元年付,壞了的設備自已解決,今天簽合同付錢。确認無異,又和房東聯系,房東這次沒吵,隻是說“今天沒空,明天再說”。
租客逼李彬:“我明天上午十點的火車票都已買好,今天東西要搬進去。”
沒辦法,繼續和房東磨,好說歹說房東同意李彬代簽。把合同填好,又讓雙方加了微信,租客傳了身份證給房東,房東傳了身份證、房産證及水電氣号給租客。李彬把合同傳給房東,确認無異,才讓租客轉了五千四(五千的租金加四百押金)給房東,雙方各自給自已轉了兩百。回過頭李彬轉了兩百給小吳,自已留下兩百,忙碌了一上午,終于是有進帳了。
心思轉到自己以前的老本行後李彬沒有以前那種成單的高興。等趙三妹到店後,拿了煙和火到河邊公園過瘾。昨天睡覺時迷迷糊糊中聽老婆說好象有人中了獎,等下去看看。
遠遠的就看見彩票店門口的紅綢橫幅上粘貼着恭喜我店彩民高中雙色球二等獎156萬’。進了店裡,人流比往多了好些,以往這個時候人最少,大貓小貓兩三隻,今天很熱鬧,福、體兩邊合計過十,中獎帶旺了人氣。沒人關注李彬進來,連側頭的都沒有。李彬按貫例拿起彩票對起來,中間出去幾天,周日的沒打,對的是上周四那一期。對着對着,李彬的手就抖起來,好象中獎的是自已。也不知抖了多久,李彬眼睛都紅了,一把年紀的人了競然想哭!也不知怎樣出的彩票店,高一腳低一腳的回到店裡,木木的對趙三妹說“你昨天說的那個走狗屎運的人好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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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妹随聲接了一句“什麼走狗屎運?”,旋即反應過來“中獎的是你?”
“好像是我”李彬回道。
“快給我看看,把彩票給我看看”。李彬的手還沒擡起,手中的彩票已經被撲過來的老婆搶走,一陣“啪啪啪”的聲音後,天地間好象都靜了下來,然後就是一陣嗚咽的哭聲,陡然變成了嚎啕大哭。哭聲驚醒了李彬,走上前去摸着老婆頭,“哭什麼了?好事啊!”
“老娘高興,不要你管。”嚎啕聲變成抽泣聲,慢慢靜了下來,“走,兌獎去!”趙三妹道,李彬已經冷靜了許多,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十二點多鐘,彩票中心已經下班。
李彬攔住道:“來不及,等下午2點上班再過去”
中午趙三妹捏着彩票走進走出,也坐不下來,連中午飯都沒吃兩口。李彬的心己經完全靜下來,連湯帶水把兩個人的飯菜一個人吃了個幹幹淨淨。硬是頂着老婆的催促,拖到兩點才動身前往福彩中心。福彩中心不遠,同一條街,隻不過這條街道貫穿整個市區南北,小店在這條街的南端,福彩中心在這條街的北端,五六個紅綠燈,騎車十來分鐘就到。兌獎簡單,對票填表拍照打卡,很快就好,比銀行櫃台取錢複雜不了多少。回頭的路上,看着風一樣往前沖的老婆,李彬有點心酸,兩邊四個七十多的老都在農村,加上小孩讀書,眼看着就要結婚買房買車。而兩個人收不抵支,心裡的壓力别提有多大。
錢沒有一百五十六萬,一百五十五過一點,扣稅後一百二十四萬一千多。趙三妹留了一百二十萬,四萬一千多轉給了李彬,說是煙錢。下午李彬還想繼續守店,老婆不同意,要關門打佯,買菜回去慶祝慶祝,李彬也由得她指揮,夫妻二人第一次這麼早關門回家。這種事不能對小孩提,錢多錢少是一方面,主要怕影響小孩的上進心。但父母親的高興他也感受得到,告訴他簽了個大單。手上多了這一百多萬,感覺老婆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以往每年暑假都會讓兒子回老家陪陪老人,這幾年囊中羞澀,暑期都是逼着兒子去打零工,今年因為要準備考研,才讓他在家學習。晚上兩人商量讓兒子回老家呆個十天半個月的,兩邊都呆幾天。李彬建議老婆帶兒子一起回去,趙三妹不同意,兩個人回去不如錯開回去,等到十月份她再回去,春節全家再回,這樣給家裡的老人多添幾次“堵”,讓他們多煩幾次更好。李彬也沒什麼,老婆的安排更合理。這幾年都隻一家三口春節時回去,兩邊匆匆忙忙加一塊不超過一周,老人也察覺到了後人的不如意,總是推辭着他們生日和節日時後人給的孝敬。
沒有拖延,第二天趙三妹沒去小店,在家做兒子回老家的準備:采購給老人帶的小禮物、收拾兒子回家的行李。晚上李彬回去的時侯,客廳躺着兩個大拖箱,都放得滿滿的。
李彬笑道:“揚揚拖得動嗎?”
“沒事,我讓他試過了,沒問題”趙三妹意氣風發,手一罷回道。一米八五的大個,長得又壯實,問題估計真不大。票是明天早上八點半,五個多小時的動車,下午兩點鐘到站;下了動車出站就有到曲縣的大巴,三十分鐘一趟,六十元的車票,走高速九十多公裡一個小時就到了。到了縣城可以到汽車西站坐鄉鎮小巴回李彬老家草頭坡,也可以到汽車東站坐車回三妹娘家餘台;兩邊距離差不多,離縣城三十幾公裡,小巴一個小時出頭的路程。就是時間有點緊,在高鐵和縣城下車後都要快點,鄉下小巴一般到四五點就不多了。如果順暢,回家剛好趕上晚飯。
晚飯後,李彬避着老婆,帶着兒子到河邊散步,先轉了兩萬塊錢給他,讓他回家後避着奶奶給爺爺。兒子小時候由奶奶帶了好幾年,和奶奶的感情很好,有點生氣問李彬:“為什麼避着奶奶?”
李彬沒有隐瞞兒子,直接道:“你爺爺的性格你不知道?春節回去的時候,私下找我要錢,說是借了兩萬塊的債,我那時手上沒錢就沒給。你回去偷偷給爺爺,你要盯着爺爺把錢給還了。”
“爺爺不是每個月有兩千多的退休工資嗎?”
“爺爺的事,你不要多問,我也不問,七十歲的人,他高興就行。奶奶這邊的生活費我平常會給,外公外婆那邊媽媽會安排好。”
三妹給兒子的安排是來回半個月,兩邊來回的路費一千塊錢,每天的開支預算是一百塊錢,一起給了兒子三千,開支預算多給了點,要兒子省着點,花不完的進他個人的小金庫。李彬又轉了五千給他,叮囑他:“回去後不要讓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花錢,有什麼日常開支你盡量出,不夠我補給你。不要收紅包,誰的紅包都不要收。”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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