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出了門,萬貞兒居然怅然若失:“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走了,他不會一去不回吧?剛才還信誓旦旦,又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有個聲音立即反駁道,似乎唯恐她不信,接着又補充道:“外面隻要一聲喊,他就走了,這說明他還是更看重他的前程。”
她為他辯解道:“為了咱,他就應該看重自己的前程,若不然,咱豈不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他就是咱的希望哪。”
那個聲音毫不容情地道:“你就别盡做白日夢了,似你這等身份,等他争到了前程,無疑就是一個累贅!你想想,他肯永遠背着一個累贅嗎?哼,現在他依戀你寵你,那是因為他自覺還離不開你,一旦厭倦了,不需要了,又會怎樣?”
她想想也是,卻還是反駁道:“指定不會的,咱了解他,了解他的秉性。”
那個聲音冷哼道:“了解?憑啥了解?”
她道:“憑着咱從兩歲侍奉他到現在,憑着他日常的表現,憑着……”說到這裡,想着有些事好做,說出來終究不好,不由住了嘴,難為情地四顧着。
那個聲音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你想說的那些事不說也知道。人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憑這些就能做出這樣的判斷,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她無言以對,急得在屋裡不停地踱着步,思考着。許久,才試探着問道:“既然咱現在做的都沒用,又該怎麼做?”
那個聲音道:“也不能說都沒用,變着法子讓他不厭倦讓他覺得離不開,永遠都是必須要做的工作,但是,僅憑這些遠遠不夠。”
她近乎讨好地問道:“除了之前所做的,還有什麼辦法可施?”
那個聲音笑道:“辦法,你不是都已經想到了嗎?掌握足夠的消息!既包括外面的,也包括他的。
有了足夠的消息,就能謀得先機,既助他争得前程,又能掌握住他。還有,須助他建立融洽的關系,這是他最缺的,也是他最想做又沒有辦法去做的。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把牢了人的思想,才算真正把牢了人,你的目标才能真正實現。”
見她連連點頭,那個聲音忍不住又問道:“記得你之前曾說過‘買’的事兒,不知你是否已有具體的打算?”
她近乎炫耀道:“其實,咱早就在盤算這事,自重回東宮之日開始實施。咱之所以混迹于東宮的那些太監宮女中間,當然是有目的的,除了察看他的反應,更關鍵的是暗中留意遴選合适的人選。
不瞞你說,就在路上,咱已物色了三個太監三個宮女。依咱長期暗中觀察驗證看,這六位應該能夠适合幹這事。經了你的提醒,咱又在東宮之外選了幾位能夠處得着的,應該也适合。”
那個聲音“哦”了一聲,道:“如此說來,人選倒是有了,隻不知你怎麼跟他們說?”
她正色道:“咱也正在想這事,總覺得他說的沒錯,這畢竟不是小事,可不敢亂說,免得打狗不成被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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