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孫女,打就打了,怎麼的?一個小賠錢貨我還打不得了?”
林悅悅也看出來了,這老太太就是一個混不吝,跟她講道理根本講不通。
林悅悅對着老太太說道:“您别再鬧了,不然我就找大隊長來評評理!”
老太太一聽要找大隊長,就坐在地上假裝嚎啕大哭。手一邊拍着地,一邊哭訴:“沒天理啊!喪盡天良的狐狸精勾引我孫子啦!還欺負我這個孤寡老太太呀!我沒法活啦!”
林悅悅見狀不由扶額,自己哪見過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場面,隻能叫了宋媛媛幫忙跑一趟,把大隊長請過來。
“您就别在這裝了,這麼多人都看着哪!你進來就對着我們幾人又打又罵的,我們可沒欺負你,這麼多人證在這,就是去公安局我也是不怕的。”林悅悅本着一副我有理我怕誰的樣子和老太太說。
老太太坐在地上大吼大叫:“就是你這個沒人性的小畜生教唆着我孫子們不孝順我,欺負我這老太太!”
“老太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你沒事找事,欺負幾個孩子,還跑知青點來辱罵我。”
“我呸,你個小女昌婦,還說起老娘來了!我罵你,我還打你呐!”說着老太太就起來作勢要打林悅悅。
忽的,人群外傳來一聲怒吼:“住手,魏老太太,你跑知青點來鬧什麼?”
魏老太看見大隊長來了,趕緊走到大隊長腳邊一坐,兩手拍着大腿,“大隊長啊!你可得給我老婆子做主啊!這個小騷狐狸勾搭我孫子們給她幹活,讓他們不孝順我這個老太婆啊!”
來的路上,宋媛媛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大隊長,大隊長哪能随便聽她胡說。
大隊長之前聽小孫子說過林悅悅跟魏家兄弟換柴的事兒,知道是林悅悅心善才找的他們,要不村裡壯勞力那麼多,找誰不行?所以,大隊長對魏老太的做法十分厭惡,這不是絕了孩子們掙錢的路子嘛!
大隊長嚴肅地對老太太說:“魏老太太,你這麼鬧太過分了,人家林知青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不能這樣冤枉她,這要是傳出去不就害了林知青嘛!你孫子孫女願意給她撿柴火,那是他們的事兒,你不能強行幹涉。”
老太太自知理虧,但還是嘴硬道:“我這是在教育他們,不能讓他們被别人騙了。”
大隊長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别拿教育孩子說事兒,咱們都是一個村的,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對待魏老二一家的,大家夥都看在眼裡。”
“我是他們奶奶,他們就必須孝順我,憑什麼他們給她撿柴不給我撿?憑什麼他們幾個小兔崽子有好東西吃不給我送來?”衆人一聽就明白了,這老太太是想占便宜沒占到,才來這找事的。
大隊長一聽也來氣了,“當初不是你嫌棄老二媳婦兒身子不好,怕花錢,才把他們一家分出來了嗎?分家時候一點兒錢都不給他們,就把他們一家攆到了破舊的老房子裡!老二要不是因為手裡沒錢會上山抓野物嗎?你要是給他們分點錢,老二會被野豬拱死嗎?老二媳婦兒也不會那麼早就跟着去了,留下這幾個孩子缺吃少穿的。
你還好意思找他們要孝敬?老二兩口子沒了以後你管過幾個孩子嗎?不管就算了,還沒事就上門打罵幾個孩子,你當别人都不知道?大家是看你老了,不願意跟你一般見識!”
“他們命那麼硬,把老二兩口子都給克死了,我哪敢管他們,要是他們再克我咋辦?”魏老太抻着脖子道。
“大隊長,這位老太太一會兒罵我是狐狸精,一會兒說天生兄妹命硬克親,這都是封建迷信啊!我要去革委會舉報她,把她抓起來遊街示衆。”
這個敏感時期,一提到革委會,舉報,遊街的字眼都叫人心驚膽寒。魏老太太也不例外。“你個小賤蹄子,瞎說什麼,我可沒說那些話,你可别想害我老婆子!
大隊長,你可得救救我啊!你不能眼看着她一個外來的知青欺負咱們村裡人呐!”
大隊長心知林悅悅既然拿他說話就是想吓唬吓唬老太太罷了,繼而順着她的話道:“魏老太,既然你沒有改過的心思,我也管不了你,就讓林知青去舉報算了,讓革委會的人過來把你抓去!”
魏老太太一聽就傻眼了,“大隊長,你不能就這麼讓一個外來的小賤蹄子欺負咱們村裡人啊?”
“人家林知青怎麼欺負你了,這是知青點,你上門打罵人家,還倒打一耙,我怎麼給你做主?”
魏老太太見大隊長也不幫她,又要坐地上哭鬧,這時他大兒子沖了過來,“娘,快别鬧了,大隊長都不幫你,你再鬧下去,那個小丫頭真有可能去舉報,真給你抓起來咋整啊?”
魏老太聽了兒子的話,偷偷瞄了一眼大隊長,看見大隊長瞪着她,她瑟縮了一下脖子,“老大,那現在咋辦呢?”
“娘,你别怕,我去和大隊長說說。”魏老大拍了拍她娘的手,以示安慰。
“大隊長,我娘他知道錯了,您和林知青說說别舉報我娘了呗!她歲數大了,吃不了那苦!”
大隊長看魏老太太不鬧了,魏老大又給他遞了台階,就順勢說道:“林知青,你能不能看在三個孩子的面子上就别舉報魏老太了?要不對三個孩子的名聲也不好!”
林悅悅本來就沒打算真去舉報,隻是吓唬吓唬死老太婆罷了!畢竟她是魏家兄妹三人的奶奶,以後他們還要在一個村子裡生活,不能讓他們以後被戳脊梁骨。“大隊長,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去舉報,也不需要她道歉,但她必須保證以後不能找我和淑芬三兄妹的麻煩!”
魏老太聽見就想還嘴,被魏老大攔住了。
大隊長看着魏老太問:“你能做到不?”
魏老大拽了拽魏老太的袖子,魏老太隻好答應下來。
最後,村長警告老太太不許再來欺負林悅悅,也不許打罵三個孩子,否則就上報公社。老太太雖然心裡不服,但也不敢再鬧事,隻好悻悻地離開了。臨走前,魏老太,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林悅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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