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何太太也來了,越蕙瞬間如驚弓之鳥,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謝姜喊了她一聲:“蕙兒......”
“謝公子慎言!”越蘇隔在二人之間,目光如劍,叫人立生寒光:“何家與謝家交情泛泛,非親非故的,謝公子怎可随意喚我長姐閨名?”
她本生的柔弱嬌小,衣衫單薄,可眼神堅定,面無怯色,謝姜雖是一個體格壯碩的成年男子,此時為情所擾,懼怕人言,竟也被吓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隻能退了半步,再想說話,越蕙已經被一步步拉走,回眸中雖有不舍,但也沒有停下腳步。
直到過了轉彎處,樹木遮擋,再也瞧不見那紫色的身影。
他攥着手中的帕子,呆愣地仰天長望,青藍色的上空,不知何時飄來了一場烏雲,滾滾而來,勢如破竹。
小童從遠處處跑來,手中抱着傘:“咦?謝公子,您是什麼時候在這兒的?可曾瞧見兩位姑娘?”
“謝某剛來,不曾瞧見别人。”
小童四周找了一會兒沒找到人,自言自語:“明明她們都是往這邊來了,難不成見着下雨,便已經走了?”
謝姜未有任何答話,也未接過他遞來的傘。
不一會兒細雨飄落,沾濕了衣裳,他也不在意,漫步于雨中,一步步遠去。
“你騙我!”
自上了馬車,越蕙才知道何太太并沒有随行,雖惱怒被騙,更多的則是慶幸。
“越蘇,何時你變得如此了?”為了拆散他們,竟不惜說謊。
她明明知道,自己逃出來一趟多麼不容易,她沒帶銀子又不認識路,是去當鋪當了首飾,找到熟識的金玉首飾鋪的老闆,才讓人送了她來。
可是她連話都沒有多說幾句,就被越蘇騙走了,哭都哭不出來。
“若我再不出現,你二人難不成是想流言傳遍京城,道平安侯府大姑娘生性荒誕,與外男拉拉扯扯?”
越蘇沒有看她,拉開簾子,眼看雨越下越大,吩咐車夫臨時找個地方躲會兒。
車夫呼喝一聲,拉住缰繩道:“不遠處就有個亭子,姑娘,我們去哪兒躲雨可好。”
越蕙臉皮薄,被她一反問,頓時羞愧得不敢說話,隻顧着垂頭掉眼淚。
“我今日見了梁先生。”越蘇忽然道。
越蕙不知突然提這個幹什麼,想起昨夜裡越蘇的病,到底還是關心的:“他可有說你的暈症有何解?”
“我并不是為了看病。”越蘇默默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是為了你。”
“為了我?”越蕙不解。
越蘇将身子靠在軟枕之上,神情淡然:“為了你的婚事。”
那有什麼好談的?越蕙别過臉,顯然不悅談及此事:“難不成,你也想我嫁入皇家,何家成為外戚,你好攀附權勢?”
她雖是這樣說,心底是知道,越蘇于此事上,沒有任何推波助瀾,就連知曉此事,也是她主動說的。
隻是心底,還是忍不住要說些話,将戾氣施壓在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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